德斯蒙德·多斯,教会需要你!——观《血战钢锯岭》有感
昨天在网上看到一篇精致的文章,是范学德写的“有关《血战钢锯岭》被激进改革宗定为非正统基督教思想”的文章,题目是《基督徒,你为何如此狂傲?》大家有兴趣的可以去网上搜一下,一篇非常精致的文章。读完文章之后,就勾起了我想看看这部电影的欲望,尽管我是一个不怎么爱看电影的人。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电影改编自一个人真实的处境,用艺术的形式纪念了一个在战场上坚决不拿枪的战士,为了祖国奔赴前线,但是又因为自己的信仰而不愿拿枪的士兵——德斯蒙德·多斯。他是一个敬虔的基督复临安息派的信徒,严格遵守旧约的律法和十诫,因为十诫中说“不可杀人”,所以他认为即便是在战场上,他也需要对上帝保持足够的信仰,不能因为环境而改变信仰的教导。经过一番周折,他如愿地成为一个可以不拿枪的士兵进入前线,从死神的手下拯救了一个又一个重伤的战友和敌人。虽然他是一个不拿枪的士兵,但是美国却在这场战争之后,将他评为“国家的英雄”,对这个国家的贡献不言而喻。
德斯蒙德·多斯是一个医务兵,负责在战场上照顾那些受伤的战友。当时的战争情形非常惨烈,很多负伤的士兵由于伤得太严重了就没有办法救治,比如一些双腿炸断的人,虽然他们都还活着,但是在残酷的战争里面,这些人往往就被搁置在战场上任其死亡。在一次战斗中德斯蒙德·多斯也被派往前线,这是他第一次上前线,眼前的一幕幕令他感到震惊,随处可见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被遗留在战场上,成了野鼠的食物,很多未死的士兵因为白天没有被救治而在夜晚被觅食的野鼠分食而痛苦地死去。战争打响之后,身边的战友不断地开始倒下,在枪林弹雨中德斯蒙德也随之忙碌起来,他必须尽快地赶到每一个伤员面前,为他们进行简单的救治,有一个镜头尤其使我感动:一个士兵被炸断了双腿,德斯蒙德跑到他身边,正在止血的时间,身边的另一个士兵说,“给他一只吗啡,让他自生自灭吧,这是战场,根本没有办法管他,因为以前的医务兵都是这样的。”但是德斯蒙德不愿意这么做,他在浓密的枪火下将这个人拉出了战场,使他可以被救治。这样的例子在这部电影里面太多了。
第二天的战争,敌人发起了猛烈地进攻,整整一天的时间,自己所在的部队几乎全军覆没,仅有36个受轻伤的人成功离开了钢锯岭。趁着敌人的一丝喘息,德斯蒙德开始了疯狂地营救,将一个个因为受伤而不能行动的士兵运下山崖,整整一个晚上他都没有休息,不断地在山上往下运伤员,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的伤员被运了下来得到救治。即便是在第二天敌人的扫荡中,他仍在救更多的伤员,在炮火中将他能发现的活着的人运下山崖……
在一个安息日里面,上级要求再一次进攻钢锯岭,但是安息日在基督复临安息日会里面是不允许做工的。这就是说按照信仰的原则,他那天不能上战场。他的上士找到他说,我们尊重你的信仰,剩下的由你来权衡,只是士兵们都说:
“如果你不去战场,他们就都不去了。他们不怕死,他们怕被遗忘,只有你不会遗忘他们,会在他们打断腿或者胳膊的时间,将他们从战场上背回来。”
那个上士说完了这句话,我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因为这个不带枪的士兵,俨然已经成了这个军队的信仰,他们不怕死,不怕受伤,怕的只是被遗忘在山上静静地死去。德斯蒙德的行动让这个军队有了战斗的力量,即便他们受伤了,他们没有被运下战场,德斯蒙德绝对不会比他们先离开战场。
高晓松在他的著作《鱼羊野史》里面介绍了哈佛大学的教育理念:“来到这里,你就是为了使国家和人民相信真理。”我深深为这句话感到折服,因为这句话是一个民族的希望,在教会里面也是教会的希望。我是一个传道人,我甘愿为了福音的战场而披上战袍,可是当我受伤的时候,有没有人为我包扎伤口呢?那千千万万的传道人他们在福音中为了神的真理而战的时候,有没有让他们感到自己有一丝丝的安全感呢?至少在今天中国教会的很多地方,德斯蒙德是不存在的,因此很多传道人就像那些钢锯岭上的士兵,他们强壮的时候扣动扳机东奔西走,当他们受伤的时间,甚至连一只吗啡都得不到,遑论可以被救治呢?
今天的教会需要德斯蒙德,或者他是一个人,或者他是一个组织,让那些在前线的传道人可以不再为生计、生命而担心,让他们敢于在仗义执言“扛枪战斗”时,想到我如果倒下了,谁会救护我呢?据我所知,有很多的传道人他们被上帝呼召,情愿爬上别人所不愿意上的钢锯岭,迎接枪弹的洗礼,但是他们受伤的时候,却无人问津,岂不寒了壮士的心?试问如果这样的事情屡次发生,教会里面还有谁会相信真理呢?钢锯岭还有谁愿意再上呢?一个人选择进入福音的战场,就像那些选择登上钢锯岭的人一样,他们没有想到要过得比别人好多少,就像德斯蒙德说得那样,自己为什么要参军,是因为自己被别人感动,自己的两个老乡因为体检不合格不能入军而自杀了。那些愿意参军的人,如果是为了生命,他们可以选择逃避,可惜不是这样的,他们不怕死。他们怕的是,在自己未死的那段受伤时间里,没有人救治自己,他们怕的是,这个国家的人只在乎战争的结果,不在乎他们的生死。
当今天,教会里很多人选择扛上枪进入战场的时候,可否不让他们为了谁为我收尸或者谁为我做救治而挣扎?可否让他们在战场上不用考虑我负伤了怎么办?保罗说:有谁当兵自带粮饷呢?而我们看到,当一个教会没有人甘愿做德斯蒙德的时候,传道人哪一个不是得自备粮饷呢?
我扎挣过要不要继续做传道人,在那个《泣血的侍奉》里面,我已经写得很清楚了,每一个人都会劝传道人等候上帝差遣乌鸦送饼,而却很少有人会选择自己做那个乌鸦。为什么上帝要差遣乌鸦呢?这不正说明很多人指望不上么?上帝宁肯指望一只鸟,都不指望你,又如何去安慰那些在战场上为神征战的勇士?当然,我写过那个文章之后,有很多人想要帮助我,我只能说我只是钢锯岭上的一名士兵,我伤得还不算重,我还能动弹,有的人比我伤得更严重,甚至都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德斯蒙德是一种精神,虽然他没有拿枪,但是他比拿枪的士兵更能给人以安全感,正是德斯蒙德这样的精神,激励着前赴后继的人登上可怕的钢锯岭,他们一无挂虑,除了战斗之外,其他一切都不是他们该顾虑的。我们再来重温圣保罗的那些话:
“有谁当兵,自备粮饷呢?有谁栽葡萄园,不吃园里的果子呢?有谁牧养牛羊,不吃牛羊的奶呢?我说这话,岂是照人的意见。律法不也是这样说吗?就如摩西的律法记着说,牛在场上踹谷的时候,不可笼住它的嘴。难道神所挂念的是牛吗?不全是为我们说的吗?分明是为我们说的。因为耕种的当存着指望去耕种。打场的也当存得粮的指望去打场。我们若把属灵的种子撒在你们中间,就是从你们收割奉养肉身之物,这还算大事吗?若别人在你们身上有这权柄,何况我们呢?然而我们没有用过这权柄,倒凡事忍受,免得基督的福音被阻隔。你们岂不知为圣事劳碌的,就吃殿中的物吗?伺候祭坛的,就分领坛上的物吗?主也是这样命定,叫传福音的靠着福音养生。”
我们是否愿意在神的面前说,主啊,我愿意做一个教会里面的德斯蒙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