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会大学：一座被尘封的历史记忆

清末民初，一批有影响的外籍教会有识之士，创办了十几所教会大学，在传播耶稣基督福音的同时，也奠定了中国科学文明教育的根基，开辟了现代文明的滥觞，同时也培养造就了一批影响世界的历史风云人物。

最近读了一本由中国文史出版社出版的《民国趣谈——教会大学》一书，了解了许多鲜为人知的一段历史。

该书通过许多当年亲历者的回忆片段，整体描写当年各地大学的盛况，“只言片语间写活大师的风骨、气概和洒脱，尽现十几所大学历史的魅力与传奇”，是一部研究近代中国基督教早期历史的一本好书。

 该书第一辑《缘起》分别披露了之江、齐鲁、圣约翰、金陵女子大学、震旦大学、燕京等大学的创办历史，介绍了各位校长艰辛办学的经历。

之江大学

之江大学的前身是宁波崇信义塾，由美国长老会于1845年（清道光二十五年）创办，当时义塾相当于现在的小学程度。

1867年（同治六年），从宁波迁到杭州，先在皮市巷，后在大塔儿巷，改名为育英书院，分为正、预两科，各四年，由美国传教士裘德生任校长，以英文课为主，中文次之，规定圣经为必修课，学生必须做礼拜，对清寒基督徒子弟免费。

在该校开办的34年间（1845年-1879年），毕业生95%以上是教牧人员及教会学校、医院职工。

1880年开始注重理科，搞科学实验，传授西洋科学知识。1890年增设英文课，为学生深造准备，毕业学生就业也由教会部门扩大到医药、教育、商业、税务、洋行、邮政等工作，学生人数近百人。1897年，学校得到了美国长老会“差会”同意，可办理大学。

1907年在杭州秦望山路二龙头新建校舍，建起教学楼、图书馆、宿舍、实验室等，这地方三面环山，面临钱塘江，地势弯曲，呈之字形，在六和塔西侧，故而取名之江学堂。

孙中山先生曾与1902年到校讲话并与师生留念，后改名为“之江大学”。1916年，校董会推举司徒雷登之弟司徒华林为校长。

日军侵华后，学校被迫迁往上海租界博物院路广学会大楼复课，并与当时美国教会大学沪江、圣约翰、东吴、金陵、金陵女大等实行6校合作，学生可互选课程，直到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日军侵入租界，美籍教师撤走，学校暂时停办。

在此期间，学校培养了一大批抗日爱国英才，学校延聘的教授，不乏学识渊博、诲人不倦而有民族正义感的学者。

齐鲁大学

齐鲁大学是由美国和英国基督教会在旧中国创办的大学，前身是美国基督教长老会于1865年在登州设立的文会馆，此后英国浸礼会在青州设立广德书院，1905年两校合并，在潍县东区院成立广文学堂。

1917年迁至济南又与济南协和医道学院、青州的神道学院合并，改名为齐鲁大学，设文、理、医三院，是我国最早的高等学府之一，也是山东大地上的第一所综合性大学。

1923年开始招收女生，齐鲁大学由美、英、加三个国家的教会联合举办，经费由教会和会友募捐而来。使得齐大不仅是个教育机构、学术团体，而且还成为三国差会的布道机构。

圣约翰大学

圣约翰大学是1847年美国基督教圣公会在上海设立的一个学校，此后又在1865、1866年相继设立了两所学校即培雅学校和度恩学校。在此基础上，1879年在梵王渡创办了圣约翰书院，相当于中学程度。

到了1891年，开始招收大学程度的学生，学制三年，到1904年又改为4年制。1896年，开办了医学部，把当时在上海的同仁医院并入。1906年在美立案为圣约翰大学，设文、理、医、神四院，授予大学学位。后医学院学制改为7年，毕业生授予医学博士文凭。

1914年，通过协议，将广州的宾西法尼亚医学院与圣约翰大学医学院合并，改名为圣约翰大学宾西法尼亚医学院。该校开始用中国语言授课，以后逐渐演变为出中文课外，其他课均用英语讲授。

岭南大学

岭南大学素有“贵族学校”之称，座落在广州市河南的康乐村，校址占地1000多亩，全是收买当地农民的田地和祖坟得来。在这片广阔的土地上，建筑了几十栋红墙绿瓦的中西合璧大小洋房，有一部分房屋是美国资本家捐建如怀士堂、马丁堂和格兰堂，还有美洲和南洋各地华侨捐建，如爪哇堂和荣光堂，还有一些广东资本家捐建，如陆游堂和马应彪接待室等。

美国石油大王洛克菲勒曾到该院参观，还捐赠一笔巨款。学校分为大学、中学、小学、华侨学校和幼儿园，大学未分院系，只设有文史、理化、农业、工商、医学和神学等科，还另设大学预科。

全校有教职员和学生约千人，教职员多为美国人，还有少数英国人。当时在全国各地学费以岭大附中最贵，故被称为“贵族学校”。

金陵大学

金陵大学由南京汇文书院等三所教会合并而成。先是有美以美会、长老会、基督会相继派出教士，在南京创办了汇文书院、基督书院和益智书院。

汇文书院，创建于1888年，院长就是后来在上海创办《新闻报》《英文日报》《亚洲文会》的福开森（J.C.ferguson）,他与清末两江总督刘坤一，邮传部尚书盛宣怀及北洋官僚颇有来往。

汇文书院是美国教会在南京创办的第一所高等学校。中学部又称“成美馆”，大学部称博物馆、医学馆、圣道馆。博物馆即文理科。1907年，基督、益智两书院合并为宏育书院，1910年三校合一，定名金陵大学，1928年立案改为文学院、理学院。医学院即医科，曾办有鼓楼医院。新校舍从1910年开始设计动工，1915年部分落成。金陵大学校舍中西合璧，美轮美奂，占地面积2000余亩。与鼓楼巍然并峙，成为当时南京最大的建筑。

注：本文作者为福音时报特约撰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