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上帝的本体是“三一上帝”，但他的属性又是什么呢？所谓的“属性”便是上帝之为上帝的特性，人只能根据上帝自己的启示来描述此种属性。通常来说，上帝的属性分为两个不同的范畴，一个被称之为“道德的范畴”，另一个则是“非道德性质的范畴”。前一个包括了诸如，上帝的公义、慈爱、信实、良善等属性；后一个则包括了上帝的全知、全在、全能等属性。不过，这样的分法并不是没有问题。因为人对上帝属性的了解往往掺杂了人的理性与经验，比如人对上帝道德属性的了解往往以人自己的道德属性为类比，但此种类比一旦应用到上帝的身上就有可能出现问题。比如人对慈爱的了解，在某种情况下，爱心意味着努力为他人付出，那么如果上帝是慈爱的主，是否也意味着上帝需要努力为他人付出呢？如果上帝也需要努力付出，又如何理解上帝的全知全在及全能呢？这不就构成了一种内在的矛盾了吗？于是，当我们进一步诠释上帝的属性之前，必须先对上帝的属性有一个整体性的了解。
一、古典上帝论留给我们的思考
基督教从犹太进入希腊世界的过程中，也不知不觉与希腊思想发生过某种关系，也许教父们主要不是为了适应，而是为了借助这种哲学去宣扬基督的福音，好让希腊人更容易接受。但在这个过程中基督教的信息的确带有某种希腊思想的影子，比如古典的上帝论就是如此。因为古典的上帝论强调的是上帝的不变性及不动情性。这明显反映出柏拉图的影子。但这种上帝的不动情性是否合乎“圣经”的教导，这位不动情的上帝是否就是“圣经”中的上帝则又是另一回事了。何为上帝的不动情性呢？有一种解释便是说，“圣经”中所提到上帝的怜悯，并非是从上帝的角度去界定，而是从接受怜悯者的角度去描述的。所谓的“怜悯”只不过是接受者的一种感受而已，他感受到上帝的怜悯，但不是说上帝真的有了情感上的变化。这样的解释不仅牵强，更重要的是会将上帝的实存虚拟化，将上帝在历史中的客观彰显消除殆尽。因为这样解释，等于是说，上帝的怜悯只不过是人的一种主观感受，却没有客观的实际予以支撑。
上帝是全知全在全能的，是绝对完美的那一位，但这是否就意味着上帝是不运动的，是不动情的呢？根据希腊哲学的相关观念，绝对的完美是不会变化的，而运动意味着从一种状态转化为另一种状态，也就是有了变化。故此，如果上帝是绝对完美的那一位，就不可能出现变化，就不会有运动，也就不可能动情。从逻辑来看，这是成立的，但那是希腊哲学对“绝对完美”的一种观念论之推演，而“圣经”是上帝的特殊启示，未必就等同于希腊的哲学，故此将“上帝”完全纳于这种“绝对完美”的观念论中，并不适宜。换言之，上帝的确是“完美者”，但上帝的完美很可能不同于人对“绝对完美”的理解，很可能超越人对“绝对完美”的定义。如果说，上帝既是绝对的完美，同时又有运动，又能动情，那又有何不可呢？上帝既然是超越时空的主宰，就算他能运动，能动情，能从这种状态转变成另一种状态，也未必就是处于时空下的人所理解的那种变化。
二、另一种可能的分法
那么上帝的属性是否只能作“道德属性”与“非道德属性”之区分呢？但这种区分似乎暗示了上帝的内部存在着某种的自相矛盾。当然，如果我们可以先放下这种区分上帝属性的方法，而相信上帝的内部是不可能自相矛盾，却是一个统一的不可分割的整体的话，那么上帝的属性其实需要从整体上来看，而所谓的区分只是相对于人类有限的认知而言的。因为对于人类有限的经验及理性而言，上帝的属性有一部分是在人的理性与经验上有根基的，另一部分则只有在人的纯粹理性上有一些根基而已。前者指的就是所谓的上帝的道德属性，而后者则是指上帝的超越属性。因为对于上帝的超越性来说，人只能在纯粹的理性认知上有一些了解而已，根本谈不上经验层面的了解。当然，人的理性对于上帝超越性的了解仍只是一种揣摩而已，人只能说上帝是全知全在全能，却并不了解，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能力，更不知道这种超越的属性如何与道德的属性是完全合一的。因为“圣经”并未将其中的奥秘全然启示给我们，我们只能承认上帝有这样的属性，并同时承认人的理性实在有限，而对于人所不了解的奥妙，他们实在不应该进行盲目的否定。
注：本文为特约/自由撰稿人文章，作者系浙江一名传道人，文中观点代表作者立场，供读者参考，福音时报保持中立。欢迎各位读者留言评论交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