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普世教会最严峻的问题之一:信仰传承
有位牧者非常痛心地分享到,她每年都会主持上百场的安息礼拜。可她发现,很多安息的老信徒的后代信主的非常少,不少家庭只有老人信主,当他们去世后,基督信仰就在这个家庭中断了。而从笔者观察看,这种情况甚为严重。即使是一些非常热心教会事工,在教会内担任长老、执事的后代,很多人的信仰热情也很低,甚至可能没有信仰。
其实从世界范围看,千禧一代的年轻人普遍缺乏对信仰的热情,不信耶稣的比列达到了有史以来最高。且不说信仰萎靡的西欧各国,即使美国福音派将保守派的特朗普、彭斯送进白宫,也无法阻止年轻一代远离信仰的增长。而被很多中国信徒视为火热信仰的韩国,同样面临着下一代信仰滑坡的问题。可以说,信仰传承是当前普世教会最严峻的问题之一。
从大环境看,年轻人远离信仰,或者徒有其表的问题,主要还是丰厚物质生活以及后现代主义文化的泛滥。西方在战后迎来了经济大发展的“黄金时代”,人们所创造和拥有的财富达到了历史空前水平。另一方面,科技的发展也方便了人们的生活,解决了不少难题。在这种环境下,不少人沉溺于物质享受中,对于永恒的问题日益冷淡,这是造成当代西方国家信仰衰微的重要原因。
而在文化上,后现代主义盛行,这种叛逆性强烈的文化,对于传统信仰与道德进行了解构,代之以“娱乐至死”的文化价值。娱乐产业得到空前发展,流行乐、电影大片、各种竞技充斥大众媒体。很多人年轻人都把文体明星视为偶像,很少去过问耶稣的事。而开放的性观念,挑动了人的罪欲,对于信仰的冲击远远大于任何反宗教宣传,年轻人血气方刚,有更强烈的欲望,更容易接受违背信仰的性道德,远离福音。进入本世纪,随着网络的发达,娱乐信息以更快的方式传播,是造成千禧一代对信仰缺乏热情的重要因素。
中国教会在改革开放初期获得巨大发展,但当时国内除了少数地区,总体尚未受到后现代主义的冲击(其实沿海发达地区,信仰传承的问题,在改革初期就出现了),加上社会转型带来的精神需求,这为基督徒的增长提供了有利环境。但是随着中国的发展,与世界的联系日益密切,西方国家的世俗文化开始大量涌入国内,网络的发达加剧了其蔓延趋势。当前国内“娱乐至死”的问题,已经受到不少有识之士的担忧。而中国年青一代对于性道德的观念,完全不同于上一辈,并不把同居、婚前性行为甚至滥交视为严重的道德问题。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不少国内教会步西方教会后尘,下一代的信仰传承出了严重问题。
笔者这十年观察看,城市教会青年团契的信徒结构,大多是以外来务工人员为主,这并不是原来的城市教会中本土年轻人稀少,而是很多成长在城市基督徒家庭的孩子(不乏教会同工的后代),长大后普遍对信仰缺乏热情,他们有的虽然因着家庭原因而受洗,但基本不参加教会活动,有的连圣诞节信徒都不是,只是挂名的基督徒而已(他们除了工作,业余时间基本都在娱乐中)。甚至有的人连挂名的信徒都不是。当然外来人员更多只是来教堂寻找归属感,往往表现为在城市教会火热,回到老家冷淡的情况(可以参考去年《福音时报》)中《值得关注:城市教会中的两种假性复兴》一文)。
社会大环境固然是重要原因,但家庭在信仰传承的问题,同样不容忽视。在当前很多基督徒家庭里,存在两种极端方式。一个是高举信仰自由理念,这些信徒不少是徒有其表的,对于下一代的信仰选择采取放任自由,不闻不问的态度,甚至也从未向孩子讲述基督的福音。如果自己都缺乏热情,还能要求他们传承信仰吗?另一种则是强迫式的,强制孩子去教堂或者履行各种信仰仪式。结果导致很多人产生逆反心理,成年后对信仰敬而远之。笔者就见过不少从基督徒家庭出来的人,对于信仰都有“苦大仇深”的童年记忆。我们是把孩子带到耶稣面前,而不是靠着强迫,这样只会适得其反,无法感受到基督的爱。除此之外,某些家长虽然在教会里侍奉,但其言行举止没有基督的样式,给后代留下了不良印象,使其远离了信仰。因此,在家庭营造合理的信仰氛围是非常关键的。
而对教会来说,当前不少教会都把焦点放在政教关系、不同宗教等等问题上,而忽略了世俗时代带来的巨大挑战。这种舍本逐末,避重就轻的态度,导致对于教会处境缺乏正确、客观的认识,在世俗化冲击下显得无能为力。其结果必然是,很多基督徒家长不懂得如何使信仰在家里传承,如何在生活中实践信仰,最终导致在信仰传承上出现严重问题,影响了教会未来发展。因此,教会牧者同工务必格外关注后现代主义的挑战,才能有针对性做出积极回应,让信仰更好地传承下去。
注:本文为特约/自由撰稿人文章,作者系厦门一名基督徒。文中观点代表作者立场,供读者参考,福音时报保持中立。欢迎各位读者留言评论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