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落在地里的麦子
我实实在在地告诉你们:一粒麦子不落在地里死了,仍旧是一粒;若是死了,就结出许多子粒来。——约翰福音12章24节
这是主耶稣在圣城耶路撒冷最后一周行程中所留给我们宝贵的训导。事实上,那也是他自己生命最美的写照。虽然他早就明白父神的旨意就是要他选择各各他的道路,他也一直在去往各各他的行程之中,但不到最后一刻,这个世界的试探对耶稣来说仍是真实的。当犹太宗教领袖都同心谋害,而百姓也将无情地弃绝耶稣之时,耶稣的心显然是伤痛的。这个时候,有几个希腊人要来见耶稣,虽然圣经并未明言他们此行的目的,但从耶稣的反应中,我们大概能猜到他们是想将耶稣引介到希腊人中间去作他们的导师。可耶稣毅然决然地拒绝了。因为他很清楚这不是父神的旨意,虽然他可以去教导希腊人,但这使命乃是留给了他的门徒,而他本人所要做的只是为他们去死。
麦子是有生命的,但稀奇的是,它的生命只有藉着死才能延伸。一粒有生命的麦子,只有在当它愿意使自己落在地里,且让泥土来破碎它的时候,才能结出丰硕的子粒来。是“生”的价值大,还是“死”的价值大?这很难说。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即,为主而死的人,他的血就要成为教会的种子。两千年的教会历史就是这样过来的,哪里有殉道那里就有极大的复兴,相反哪里有安逸,那里就有信仰上的危机。一个可以让人用整个的生命去投入、去牺牲的信仰,自然会充满属灵的生机;相反,如果信耶稣的人都是不冷不热、不死不活,这样的基督教就算没有人去消灭,它也将自动枯萎。当然,主耶稣也不是要让每个人去为他殉道,毕竟殉道的机会并不多,也不是每个人都配为主的名去殉道,即便如此,我们仍需要死,即,我们的老我需要向罪死,需要向自我中心去死,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活出新的生命,结出生命的果实。
主说,一粒麦子不落在地里死了,仍是一粒;若是死了,就结出许多子粒来。爱惜自己生命的,就失丧生命;在这世上恨恶自己生命的,就要保守生命到永生。我们已经知道“死亡”的重要性,但我们都不愿意去死,因为死亡意味着“失去”与“苦痛”。死亡意味着“失去”,活着可以享受,如果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死亡意味着“苦痛”,意味着将失去所有的快乐与价值。如果活着,我们便可以紧紧抓住、死死拽住那些身外之物,若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这就是我们属肉体的生命,就是将自己的价值、喜乐、安全感建立在那看得见的被造之物上的生命。这样的生命是无法承受神的国度的。因为在神国度里的人都是以神为中心、且以神为乐的。我们的生命就像老雅各的生命,雅各的意思就是“抓住”,但他之所以要去抓住那些看得见的东西,最终是由于自爱,也是为了自救。这在他面对带着四百人来迎接他的哥哥一事上显得十分清楚,为了自救,他想尽了一切办法,却仍然没有平安。正当他惶恐忐忑之时,神的使者扮作仇敌与雅各摔跤,奇怪的是,神的使者竟然胜不过他。在摔跤的过程中,雅各将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为的就是不让对方将自己击败,否则一切就都完了。雅各不知道,这实在是神造就他的重要方法,因为旧人的死亡乃是新生命的开始,这个新的生命是不靠自己,惟靠基督的生命。
世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在世人眼里,“活着”才是王道,“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然而,这是因为在我们的文化中没有复活的盼望。我们以死亡为生命的终点,故此,只能想办法尽量延长生命,以便能使自己的价值得以最大化。问题是,如果死亡真是生命的终结,那么“早死”与“晚死”又有什么实质上的区别呢?如果我们压根接受不了“早死”的事实,那么“晚死”也就只不过是一种自我的安慰、精神的寄托而已。主耶稣这样说,不是在提倡“厌世主义”,他乃是要我们直面死亡的事实,并且在信仰的光中去拆毁它的权势。因为死亡不是终点,死后还有复活,如果死后还有复活,那么又何必时时挂虑这地上的生命呢?又何必如此惧怕那杀身体不能杀灵魂的呢?事实上,我们在救主的恩中已经站在稳固的磐石上,如果仍然失败,那么问题只能出在自己的身上——因着你我的小信,竟又甘愿伏在死亡的权势底下,甘愿受它的辖制。哦,主啊,怜悯你软弱的仆人,使我们能重新刚强起来,使我们能像你那样勇敢地说,“人子得荣耀的时候到了,起来,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