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敬畏耶和华的妇女必得称赞”——从犹太人戈尔丁的统计回溯旧约和使徒时代女性处境

在刚过去的10月9日，美国哈佛大学亨利·李荣誉经济学教授克劳迪娅·戈尔丁（Claudia Goldin）获得2023年度诺贝尔经济学奖。诺奖委员会表示：戈尔丁首次全面介绍了几个世纪以来女性在劳动力市场中的收入、社会角色和处境演变，增进了大众对于女性在劳动市场收入的了解。她是第三位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的女性，也是一位犹太人（移民），出生于纽约市布朗克斯的一个犹太家庭。

戈尔丁的研究成果表明，尽管时代已经现代化，经济增长，妇女在劳动力市场中的比例不断上升，但男女之间的收入差距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内几乎没有变化，仍然有明显的差异。在社会生活中，经常出现的情况是：“男人放弃与家人在一起的时间，女人则放弃了自己的事业”。

诺贝尔经济学奖正式名称为“瑞典中央银行纪念阿尔弗雷德·诺贝尔经济学奖”，它与科学奖、文学奖及和平奖不同，不是由瑞典科学家诺贝尔设立的，而是由瑞典央行于1968年设立的。

借着这个事由和端口，我们稍微溯流求源一下在旧约与使徒时代女性的社会地位和处境。

一、是红颜祸水还是婉婉有仪的天使

在许多民族的传统中，尤其是有文字记载的漫长历史中，女性的地位一般总体低于男性。无论是中东一神教还是东方文化、欧洲前基督教时期的宗教，女性基本是作为男性附属的存在。

在欧洲传统中，对女性的歧视融入和沿袭了著名哲学家亚里士多德的观点。在亚洲，除了印度教、佛教表现出对女性的别样看法之际，犹太人的犹太教也似乎不能免俗。在创世记之打头，就让人看见一个“坏女人”：夏娃。这个令人惊讶的戏剧性的场景，使人往往将前面提到的上帝造男造女的信息视为等闲：“神就照着自己的形象造人，乃是照着祂的形象造男造女。”（创世记1章27节）

而在律法书中，规定处于生理期、产褥期的女子不能进入犹太会堂参加敬拜。平心而论，这两个特征是女人与生俱来的。所以，在传统以色列人中，女人是不能做拉比的。联系创世记中记载的，人类的罪、痛苦与死亡似乎是由一个女人的诱惑引进的。似乎罪与痛苦、死亡的肇始者与罪魁祸首，就是女人夏娃，她越过无形的隔离墙，摘下一个不该摘的果子给丈夫亚当品尝，这个举动祸害至今。端着施洗约翰头的莎乐美女士形象，已经成了一个文化符号：看，女人有多坏！由爱生恨，杀害主的先知！这就难免认为女性与男性不在完全平等的地位上。

歧视的心理源头之一，就是恐惧。例如，古人认为女人初夜流的血和月经血，在带走从男人身上出来的一些生命力。

《阿Q正传》中说，“中国的男人，本来大半都可以做圣贤，可惜全被女人毁掉了。”虽是一句调侃，但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男人往往将自己的“失足”归罪于女人。这个传统从妲己作背锅女侠就开始了。从浮面看，与中东传统似有相似之处。

女性，成了所谓的“第二性”。于是，女人背负和承受了更多的本与许多个人无关的诡形殊状的面貌，例如自私、虚荣、嫉妒、乖张、阴毒、好胜、诡诈等。

这其中，既有男权的挤兑，又有自我的压抑；既有沉重的肉身，又有生命所不能承受之轻。

但在《圣经》中，天使般的女性俯拾皆是。例如，“有一位女先知名叫底波拉，是拉比多的妻，当时作以色列的士师。”（士师记4章4节）还有拯救犹太民族免于灭亡的以斯帖王后，耶稣肉身的祖先、非犹太人路得，等等。

我们再来看看耶稣对待女性的姿态和观念吧！

《新约》对女性的态度，可先从耶稣对女性的态度来讲。首先，祂尊重女新，视她们为平等。这也是那些拘泥于字句的法利赛人对祂颇有微词的一个因由。虽然十二门徒都是男人，但跟随耶稣的人群中，大多是女人。到了耶稣被钉十字架，门徒眼看跟主得不到什么好处，而且害处多多，就一哄而散、四处逃难，但这个时候，忠诚跟随祂的却多为妇女！她们有幸见证了祂在十字架上的死亡。此乃至福！

耶稣埋葬时，是妇女在；耶稣复活后，首先是向妇女显现，而不是祂的十二个男性门徒。上帝如此安排，是深有用意的。上帝的独生子人生最重要的时刻的见证者，是几个妇女！可见女性在祂心目中的地位之高。

耶稣的认识，也使“新以色列人”——基督徒扭转了看待和对待女性的初心。

说话权是基本的为人的权利。主耶稣将说话的权柄赐给妇女。在约翰福音中记载的一件事，是很多人熟悉的，那就是耶稣对撒玛利亚妇人讲道的事（当时令祂的男性门徒们相当惊讶），这个妇人立马向他人传扬福音。耶稣复活后，耶稣更是直接告诉她们：去把这复活的福音告诉那些门徒们！

使徒保罗对待妇女的看法一脉相承，并不相悖。加拉太书3章28节：“并不分犹太人、希腊人、自主的、为奴的，或男或女，因为你们在基督耶稣里都成为一了。”“或男或女”，说得非常明白了。那在写给哥林多教会的信中（参哥林多前书14章34节），是看菜下饭，对不同的教会说不同的话么？还真是那么回事儿。因为在哥林多教会，有些信徒受当时的一个后来被定为异端的教会派别的影响，他们在教会中争论，引起哥林多教会的分裂，并且，在社会上也造成不良观感。因为当时哥林多城的女人只有妓女才在穿着和行为上是放纵、不守规矩的，对男人咄咄逼人。顺服丈夫是夫妻彼此顺服的一部分。

有些“大男子主义”的基督徒，到了必须改变迂执、陈腐的看法的时候了。

二、女性要做教会中的明媚风景

诚然，如经济学家统计研究所显示的，男女（总体）有经济收入的差距。但我们说，男性女性并无地位的区别，妇女从不平等的不义与禁锢中得以解放。事实上，溯流徂源，整个旧约和新约的信仰有其母性文化基因。男女有的只有分工角色的不同，侧重点不同，表里相济、互补相成，这是由男女特定的心理与生理结构所决定的。

在《圣经》中，也多处明确了男女信徒在圣工中的分工不同。女信徒在诸多方面体现出了她们的美好品质。

1.爱＋牺牲

书念妇人、哈拿、以斯帖王后等人，都表现出爱与牺牲的美德。保罗介绍说：“为主劳苦的”的马利亚、土非拿氏、土富撒氏、彼息氏（参罗马书16章6、12节），百基拉和亚居拉为耶稣基督的福音“将自己的颈项置之度外”（参罗马书16章3—4节）。

2.美德＋敬虔

当今女人常以“美貌与智慧并存，才华与气质兼备”自诩或自我期许。这个时候，我们可以看出经上看为美好的女人与世俗观念的差异了：世俗追求的是外貌、气质和智慧，而经上强调的是美德与敬虔。“艳丽是虚假的，美容是虚浮的，惟敬畏耶和华的妇女必得称赞。”（箴言31章30节）“又愿女人廉耻、自守，以正派衣裳为装饰，不以编发、黄金、珍珠和贵价的衣裳为妆饰，只要有善行，这才与自称是敬神的女人相宜。”（提摩太前书2章9-10节）在这一点上，与中国传统文化有同条共贯之处。行善也是基督徒的一个标志。大比大“广行善事，多施周济”（参使徒行传9章36节）。

3.保守贞洁

这个贞洁不是指从使徒时代以降至今一些为了信仰而守单身的基督徒女性（在17世纪，福建福安地区也出现了最早的一批贞女），而是指对丈夫和婚姻的忠诚。

4.看重“家庭规章”

新约圣经中，有四处地方被人合称为“家庭规章”，包括：以弗所书5章21节至6章9节，歌罗西书3章18节至4章1节，彼得前书2章18节至3章7节，提多书2章1至10节。基督徒女性应出淤泥而不染，以家庭和婚姻为重。

5.劝勉和教导

提摩太从他的外祖母罗以和母亲友尼基那里得到信心的教导（参提摩太后书1章5节）。有恩赐的女性完全可以作些教导、劝勉的事工。

女人的身体，有生产孩子的功能。基督的身体——教会，正是用福音生产和哺育圣灵果子的地方。两者有浑然天成的联结。 

参考资料与扩展阅读：

[ 1 ]南宫梅芳《圣经中的女性——<创世记>的文本与潜文本》，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2年

[ 2 ]D.L.卡莫迪《妇女与世界宗教》，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9年

[ 3 ]鲁迅《阿Q正传》

（本文作者系浙江一名基督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