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很多现代常用汉语词汇真的大都来自日本吗?
网上常有一种说法认为,现代汉语许多词汇都来自日本,似乎没有他们的文化输入,中国近代语文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这种说法有一定道理,的确在甲午战争后,张之洞等人极力推动赴日留学,包括鲁迅等在内的留日学生确实促进了中国近代文化的发展。
而“社会主义、资本主义、封建、共和、服务、组织、纪律、消化、伦理学、客观、介绍”等等我们耳熟能详的词汇,确实是从日本输入的,丰富了现代汉语的发展,不过现代汉语词汇并非都是来自日本,其中就有很大一部分是中西文明互鉴的结晶。
明朝万历年间,被誉为“沟通中西第一人”的意大利耶稣会士利玛窦来到中国宣教。他除了福传外,就是致力于两大文明的交流与互鉴。利玛窦在与李之藻编订、绘制《坤舆万国全图》时,两人经过磋商,制造了“北极、南极、地球、赤道、经纬线、五大洲”等等地理词汇,并一直沿用至今。
而他与徐光启一起翻译《几何原本》时,又把“几何、点线面、三角形、面积、体积”等等数学词汇翻译出来。从而成为当代每个中国人学习数学的必用词汇。此外,明末传教士艾儒略同样创制了“造物主、救世主、文科、理科”等等词汇,丰富了汉语。
到了近代,新教传教士与中国学者通力合作,翻译了不少西学书籍,促进了科学、文化在华传播。从第一来华新教传教士马礼逊编订的《华英字典》中,我们就可以看到“法律、新闻、单位、精神、医学”等等词汇。
由英国伦敦会在上海创立的墨海书屋更是成为传播西学的前哨,翻译了大量书籍,促进了不少新词汇的出现。英国传教士傅兰雅就与中国同工合作,汉译了不少书籍,其中“银行、公司、物价、资本、汽车、铁路、煤气、自来水”等等舶来词都是首次在华出现的。
而有学者根据美国教士丁韪良的所汉译的《万国公法》 一书中指出,“遗产、惯行、关涉、管制、限定、权利、交战、固辞、国权、遵守、专管、宣战、大局、追求、通知、特派、法院、友谊、维持、异邦、会议、国民”等等词汇都是第一次以新的含义出现在中文著作中。
更为重要的是,丁韪良在1864年汉译此书后,日本正好在明治维新,他们以《万国公法》为蓝本,于1868年出版了《泰西国法论》,其中不少词汇都是来自丁汉译的中文。可见近代日本学习西方,在一定程度上是通过中文著作(比如魏源的《海国图志》)完成的。因此近代有些从日本传入的词汇,可能属于“出口转内销”的情况。
事实上日本有些学者也承认其近代有不少西学文献来自中国,东京目白大学的陈力卫教授就指出“据调查仅19世纪出版的汉译西书就有155种被日本人翻刻利用,通过加注释、加日文翻译解释等程序后,其中的‘汉语’词便也随之直接地借用到日语里去了。”
可见中国现代许多汉语词汇的出现,并非只是简单地从日本引入。而是有很多是中国历史发展形成的。当然也有不少词汇,是从明末以来,西方传教士与中国学者通力合作的产物。这是两大文明互鉴,美美与共的见证。
注:本文为特约/自由撰稿人文章,作者系厦门一名基督徒,文中观点代表作者立场,供读者参考,福音时报保持中立。欢迎各位读者留言评论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