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份爱》连载二:爱的邂逅
编者按:一位普通的基督徒,用13万字记录了自己的信仰之路,写成了《是这份爱》。从认识信仰、接受耶稣到在十年婚姻生活中经历上帝,没有轰轰烈烈的故事,但是每一次经历,她感受到了上帝的信实;每一个部分,都有“恩典的记号”。
以下为《是这份爱》的第二部分:爱的邂逅。
我大学一毕业就认识了我现在的丈夫。明礼是我的邻居,过往谁也不认识谁。一个周末的清晨,他用老掉牙的卡带机放着王杰的专辑,我的姐姐首先提出来:我们今天买了很多葡萄,送点过去给他吧。记忆中葡萄也不是我送过去的,晚上明礼抱着一个哈蜜瓜来敲门,傻愣着说谢谢我们送给他的葡萄,他请我们吃哈蜜瓜。这就是我们认识的开始,很快我就搬家了,两年的时间仅限于见面打声招呼而已,非常的陌生。
忽然有一天,明礼给我发来一条信息说非常的想我,我没有回他,从来没想过跟他会有什么的发展。
没多久我们就在街上相遇,我在街边一个士多店打公共电话,明礼从外面回来刚好看到我,就一直在路边等。完了他问我跟谁说电话说那么久?想起那条短信,不想他对我存有什么希望,我特意说是男朋友,话音才刚落,“啪!”的一声,他手中有东西掉到地上,我一看是两只鸡翅,原来他在等我的时候已经在路边烤了两只鸡翅。后来一直想到这个情景,心里直觉得好笑。
2003年春节,我大学的男朋友陪我回开平老家过年,那是一段很特别的感情,两年了,我们都非常珍惜对方,我知道问题不在他,他很爱我,愿意为我做任何的事情,我们共同面对过很多的困难、彼此鼓励、扶持。但我常常为这段感情痛苦,没有平安在我的里面,好像从一开始双方就陷入到一个死胡同里,我依赖他对我的爱和关心,但一想到以后会跟他结婚,我就会悲从心生。我们都不知道问题出在哪,我常常提出分手,他以为我都是在赌气、开玩笑,也不会放在心上。分分合合到2003年春节,两个人都感觉继续不下去了,于是决定春节两个人一起过,双方试图想挽留点什么,但我的心已无法复燃,铁了心只想快点结束。
年初四,我和男朋友走在街上,明礼打来电话,电话里是他宿舍好友斌的声音:“小杨,小明醉倒在厕所起不来,他一直在喊着你的名字,怎么办?”我想这大概又是这些兄弟们出的酸主意吧,我们根本没交往过,怎么可能?我不耐烦地回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晚上明礼给我发了条信息:“小杨,我彻底放弃了,原谅我一直以来对你的纠缠,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对吗?” 当我收到这条信息的时候,心里掠过一丝凄凉,从来没在意过有个人两年来这么默默的爱着自己,而我算什么?从来没重视过这个人的存在。我回信息向他道歉,表明我们真的不合适,并祝福他早日找到一个更好的。明礼很快给我回了信息:“我明白的,我想请你最后再吃一顿麦当劳,你回到广州就给我电话好吗?”人家都说到这份上了,总不能拒绝吧?
正月十二中午,公司午餐的时间,我和明礼约好在我办公室楼下的冼村麦当劳见面,见到明礼的那一刹那,我就倒吸冷汗:一套不伦不类的西装打扮,衣服和裤子颜色都不一样,衣服不知是谁借给他的,码数明显偏大了,又瘦又黑的他穿着这一身滑稽极了,重点是脚上的一对运动鞋,一副农民工刚下火车的样子。我心里一直叫苦:“怎么有个这样的人喜欢我呢?真受不了啊!”一见面明礼就送了我一盒理查德•克莱德曼的笛子与钢琴曲专辑,整盒专辑都是笛子与钢琴合奏的世界名曲,他说他喜欢吹笛子,我喜欢钢琴,这专辑刚好是二合一,我心里又一阵暗笑:“有病啊?什么你的、我的?”。坐下没多久明礼就问我:“为什么不选择我?”我一下无言以对,觉得很好笑,我完全没想过跟他会有什么呀,“我们不合适啊。”我没好气地回他。他有点不相信:“你觉得我们哪里不适合?”我想该直接一点吧:“我没有那个感觉呀!”,他不依不挠:“感觉这个很空的,实际上它是可以培养的对不对?”没想过会有这么尴尬的情景,该怎么拒绝他又不伤他的心呢?“我还要供我弟弟读大学,现在不考虑感情的事。”“我可以跟你一起供啊,你弟弟就是我弟弟,你的事也是我的事。”我一下子词穷了,心里不断在咕噜:不是说好这是最后一顿饭吗?怎么在讨论这么奇怪的问题?“你回去再好好想一下,多考虑一下,我认为你顾虑的问题都不是问题的,我们一起去追求我们的幸福,那不好吗?你回去认真想想……”他一个劲儿的在那里描绘着我们的将来,我脑海里一片空白,不停在想: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很快明礼又约我吃饭,每一次我都推掉。一天下午,冷天气突然来袭,气温骤降还下着雨。明礼又打电话来问我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吃饭,我说不行,等会要到花都参加公司一个活动,几天后才回来。他说:“刚刚转冷,你有没多带衣服?”本来就是撒谎骗他,一下不知说什么好,支支吾吾。没多久,明礼又来电话,说已经在我公司楼下,问我能不能下去一趟。那一刻我非常的生气,都说不合适了为什么还要这样?我又不是小孩子,哄哄说说就能解决问题,不可能的事就不要浪费大家时间!那刻我是想冲下去噼里啪拉说他一顿的,但当见到明礼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愣住了:天下着很大的雨,他整个人都淋湿了,头发被雨打成一团,前面的头发一撮一撮的还在滴水,“你怎么不打个伞?这么冷的天啊!?……”他傻笑着耸一耸肩:“没事,这点雨怕什么?”边说边递给我一个保护得很好的塑料袋,里面是一件全新的Baleno毛衣,我呆住了,不知说什么好。他赶紧说:“天变冷了,我给你送件衣服来,这天气着凉了可不好。”看我一直愣着,他又忙解释“你不用那么大压力,纯粹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没有别的。”他紧张得又是扯衣服又是抓头。那单纯的眼神、滴着水的刘海,每次想起,都让我莫名的心疼和感动!
在春节期间才查出癌症的外婆没多久就病危了,那段时间正在闹非典,我所有的工作都受影响。一天中午下楼去吃饭,看到明礼很无辜地站在那等,那背影甚是孤单。我和他静静坐在珠江新城北京华联门前的草地上,好长好长一段时间我们彼此都没有说话,生命的无常、前途的渺茫、家人企盼的眼神,想到这些我的眼泪就不争气地来了,想着明礼一直那么努力,同样的心酸,我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眼泪止不住地流,他可能吓坏了,我从来没接受过他,这个举动太突然,完全出乎他意外,他动也不敢动,呆在那。
第二天我妈妈就来电话说外婆已经不行了,我批了假就往地铁站跑,途中明礼刚好来电话,知道我要回开平。他就在电话那头喊:“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回?你不要着急,慢慢走,钱带得够不够?我过来好不好?你等我一下。”我说:“不用。”心里在想:你是我什么人?为什么要跟我回家?
原来人临终前是非常可怕的,虽然那时我已经信了耶稣在上慕道班,但看到外婆的那一刻还是把我吓住了,我以为她起码还能说话,然后安静地去,但是没有,任凭旁人怎么喊,她都没有半点的反应,只是大口大口在喘气,空气中弥漫着非常刺鼻的腐烂气味。我心乱如麻,借口有事马上搭车回到了广州。
我一个人住,从小就怕黑,很多年之后我才知道这是被黑暗的势力所辖制,看完外婆后我的害怕和恐惧好像一下子被激发出来了,我不吃不渴,晚上不敢一个人独处,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害怕黑夜的到来,任何风吹草动都会令我神经质,甚至竭斯底里。
明礼认真地说:“小杨,我爱你,让我照顾你好不好?你可以慢慢尝试一下去接受我,如果我真的令你讨厌,我随时可以离去,好不好?”
近半个月的时间,明礼一下班就过来陪我,虽是这样,我没有说过和他可以进一步交往,我住的是一个大的单间,我让他睡在房子正中的床,自己爬到墙角一个碌架床上层去睡,我说你不能越过这条界线,我们只是朋友的关系。明礼很遵守我们的约定,他虽然很想让我做他女朋友,但他很单纯,手都不敢拖我的,慢慢我发现他人很风趣幽默,做事很有条理、很有自信。我常常躺在碌架床(双层床)上看着他一个人很安静在看广州日报,觉得这个人不穿西装的时候还是挺好啊,没有世俗的深沉,不圆滑也不造作。终于有一天,我禁不住问他:“你喜欢我什么?”他移开报纸抬起头淡淡地看了看我说:“喜欢就喜欢嘛,还需什么理由?”我一下坐起来:“怎么没有理由?我有什么值得你这么执着呢?”他傻傻地笑:“那你还不赶紧接受我,不然你就没人要了”,“说真的,你考验了这么久,我究竟有没有通过啊?”我说:“不知道啊。”“那你有没感觉?”“好像有一点吧。”“那就是通过了!”“可能吧!”“OH!YES!!”明礼突然扔掉报纸整个人从他的床上跳起来,那一刻他快乐得像一个小孩子得到了期盼已久的玩具一样。我笑了:“万一这感觉是假的怎么办?”他拍拍胸口说:“不会啦,我不至于那么没魅力!”这下可把我乐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