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痛”与永远的“爱” ——2016年父亲节写给两位父亲的信
写给地上的父亲
我亲爱的父亲：
今天，是父亲节，是属于你的节日。我独坐窗前，夏日午后斑驳的树荫下，恍然看见你穿越时光隧道，向我走来。虽然你根本不知道有这样一个节日，你也从来没有为自己过过什么节日，甚至，你连自己确切的生日都没有告诉过你的孩子，但你却把另一个日子永远地刻在了我的心里。再有两天，你到另一个世界就整整15年了。多少次，我想写给你些什么，却踌躇着不敢下笔，思亲魂已断，欲语泪先流……15年来，我第一次有勇气以我的内心和灵魂面对你，面对我生命中无法承受之“痛”……
亲爱的父亲，15年前，那个刻骨铭心的夏日，当我失魂落魄地赶回老家，看见躺在地上的你，不顾一切扑向你去握你的手的时候，我的心碎了：这是疼我爱我的爸爸的那双手吗？这是握着洁白粉笔瞬间在黑板上画出精彩图画的那双手吗？这是给我们姐妹和弟弟剪裁出一件件美观合体衣服的那双手吗？这是在冬天把我的小手放在他手心焐热的那双温暖的手吗？为什么这双手如此冰凉、僵硬？死亡是什么？此前我没有概念，为什么我一握这双手就立刻握到了阴森森的死亡？父亲，你知不知道，我握着你冰凉的手的那一刻，看见死亡与我如此贴近，它就这样狰狞地、残忍地、无情地夺走了爱我和我爱的父亲 ！
亲爱的父亲，最不堪回首的是你生命最后的那些日子。原谅你的孩子太粗心，我真的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抑郁的症状的，在我心里，你一向开朗乐观，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倒你。然而，当我们把你接来看病时，你的病已经相当严重了。你整夜失眠，坐立不安，极度焦虑。当我看到你那双因睡眠不足而布满血丝的双眼时，我的心一下子就被刺“痛”了，爸爸，这是你的眼睛吗？为何如此陌生？这是我那整天笑眯眯地、说话幽默的亲爱的爸爸的眼睛吗？这是我那满腹经纶在三尺讲台上神采飞扬讲课的爸爸的眼睛吗？这是全村唯一能用繁体字、文言文给同族失散在台湾多年的远亲写古雅书信的我那才子爸爸的眼睛吗？那曾经是一双多么睿智、明亮、慈爱的眼睛啊！但如今这双眼睛里充满忧郁、焦虑、彷徨，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无助、恐惧、绝望……这眼神让我一看见，心里就无比地“疼痛”……父亲，你可知道， 你去世后多年，我无数次地梦见这眼神，又无数次被“痛”醒，我的心在滴血，痛彻心扉的悲伤如汹涌的大浪，将我淹没；不可遏止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汹涌不止，……
然而，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你还在为儿女们着想。入院治疗时，我们找到了你曾经教过的一个学生，他已是主治大夫，给你安排了最好的病房，你却心疼花钱太多，非要换到一般病房。你还说，我得了这个病，太给孩子们丢脸了，不如死了，省得拖累你们。亲爱的父亲，你可知道，我们听了，真是心如刀绞，你的爱实在太沉重了，你的儿女真是难以承受啊！二十多天过去了，你的症状时好时坏。药物的副作用，使你反应迟钝，吃不下饭，人更消瘦憔悴了，我们看着都心疼。你说，实在不想在医院呆了，想回家和妈妈在一起。医生也说，拿着药，可以回家休养一段时间。姐姐和弟弟送你回家，还买了空调装上，好让你和妈妈在这炎热的夏天享受清凉。吃完饭，你说要到南地里看看庄稼，妈妈和叔叔就陪着你去了。妈妈说，快到南地时，你在前面把自行车蹬得飞快，她和叔叔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就拼命追赶你，还没等追上，就看见你把自行车一撂，飞跑向地里的机井，一头扎了进去……
亲爱的父亲，难道你对生命的美好就没有一丝留恋吗？父亲啊，刚装好的空调你还没来得及享用，你最挂念的儿子装修好的新房你还一次也没去看过，你辛苦供养的孩子们还没来得及好好在你面前尽孝，你就这样永远的离开了我们……我不知道你内心经历了怎样痛苦的挣扎，到底是什么成了压垮你的最后一根稻草，使你如此决绝地弃掉了自己58岁的宝贵生命？为什么这么忍心抛下母亲和你万般疼爱的孩子？母亲跟着你，含辛茹苦，操持家务，养儿育女，没享过一天福，却落下一身疾病。四个孩子，哪个不是你的掌上明珠？哪个不是你心中的自豪？当母亲下了最后通牒，要么你继续教书，几个孩子就得辍学和母亲一起种地；要么几个孩子继续读书，你就得放弃教师职业，和母亲一起种地，养家糊口；为了每个孩子都能不中断学业，你毅然放弃了一生最钟爱的教师职业，从受人尊敬的人民教师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的农民，因为乡村教师微薄的收入根本无法支付四个学生的学费。你原本温文尔雅的一介书生用握笔的手拿起了笨重的农具，开始了“晨兴理荒秽，戴月荷锄归”的农耕生活，又和母亲开起了裁缝店，并在后院养了十几头猪，那种忙碌辛苦实在非言语所能形容。为了增加收入，你和母亲还学会了种西瓜，你和弟弟用架子车拉着西瓜，步行近40公里到我们现在所工作的城市里去卖，晚上就睡在马路上，饿了，啃几口干馍；渴了，喝几口自来水，也不舍得切一个西瓜吃。你说最害怕的是有些城市人刁难乡下人，切开西瓜，这块儿吃几口，那块儿吃几口，说不甜，然后扬长而去。
父亲，你一生坎坷，命运多舛，却随遇而安，从不抱怨。你天资聪颖，成绩优异，本可以考上大学，却因家庭成分不好，高中毕业就回乡务农了。虽然如此，你因文学功底深厚，文章锦绣，口才出众，又写得一手漂亮的毛笔字，仍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秀才”。 每到春节，求你写春联的乡亲排成了队；无论哪家老人去世，都是你写悼词、致悼词；不管哪家有纠纷，都是请你去调解。你一回乡，大队、学校都向你抛出了橄榄枝，却被生产队捷足先登，抢走做了会计。你头脑机敏，反映迅捷，上学时数学成绩一流，心算水平更是了得，无论后来做裁缝，还是其它生意，凡接触到的数字，无论多少位，加减乘除，只要一低头，结果便出来了。这一点，连擅长数理化的弟弟也自叹不如。沉稳、聪明、敬业，再没有比你更称职的会计了。然而，父亲，你更爱文学，尤喜教书育人，便毅然转行做了一名中学语文教师，虽然最初每月只有几块钱的收入，但你尽心竭力，乐在其中；你师德高尚，成绩斐然，年年被评为先进工作者，深受家长和学生敬重。你不做教师多年以后，仍有许多昔日的学生专程来探望你，那时你心深得安慰。父亲，全家人都知道，教书是你一生的最爱。母亲说，她经常看见你偷偷摩挲翻看珍藏的几本教科书，许久都不说话。用母亲的话说，就是你这辈子当教师没当够。
亲爱的父亲，你不仅是一位优秀的教师，还是一位极其疼爱孩子的好父亲。你爱我们到了让人心痛的地步，所以，关于你的记忆，对我来说，就一个字“痛”。刚记事的时候，每次你从学校回来，一看见我，就急切地用你的大拇指和食指使劲捏我的小手指头肚，每次都把我捏得很“痛”很“痛”，小小的我哪知道这是你爱我到极致的独特的表达方式呢！小时候身体弱，好生病，经常在半夜被你叫醒，你给我量体温、喂我吃药时那关切的神情，让我觉得你恨不得有病的是你。我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你的爱，又迷迷糊糊地睡去，把满怀的忧虑留给你和妈妈。有一次，我感觉自己又发烧了，因为怕你和妈妈担心，就装出一副没事儿的样子，又跑又跳，希望借着运动能出点儿汗好退烧，可任凭我怎么折腾，就是不出汗。你发觉后，一把把我拉到怀里，无比心疼地看着我烧得通红的小脸，眼神里是满满的担忧、怜爱、疼惜……本来还撑着挺刚强的我，幼小的心灵深处忽然有个地方轻轻“痛”了一下，就忍不住“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后来是已经工作了，有天晚上，你连夜往市里给大姐送证件，为省钱搭过路的车，没有车棚冻了大半夜，到地方已经后半夜了，怕影响孩子们睡觉，你就在菜市场的空凳子上坐到天亮。我听见后心里就一直“痛”……。弟弟刚大学毕业时，经济有点紧张，父亲，你竟然学会开着大三轮，载着建房子搭脚手架用的那套极其沉重的器械、气夯等，去给人家打夯，搭脚手架，你拼命挣钱，好给弟弟结婚、买房子用。你的手越来越粗糙了，你的腰板儿不再挺直，如墨染的黑发里冒出根根白发，身体越来越瘦削，因过度劳作，你得上了静脉曲张，暴涨的青筋如蚯蚓蜿蜒在你双腿上，我看见你心里就一直“痛”……
亲爱的父亲，那些艰难的日子已经都过去了，你四个孩子都不辜负你的希望，大学毕业了。你唯一的儿子后来还上了研究生，成了国企高管，你的三个女儿成了你最喜欢的教师、记者，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这轰动了家乡，有多少人羡慕你教子有方，可是谁能想到，你竟然毅然决然地走上了不归路……父亲，你名“自修”，一生自省，修身，躬行，秉着“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宁可人负我，不可我负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等人生信条，温良谦和，宽厚待人，看别人的事情比自己还重要；有求于你的，借钱也要帮助他；孤寡老人，你免费为他们裁制衣服。你在乡亲们中德高望重，口碑极佳，当你去世的噩耗传出，震惊了十里八乡，所有的人，都在问：为什么？怎么可能？
是啊，亲爱的父亲，多年以来，我也一直都在问，为什么？可是，阴阳永相隔，生死两茫茫，谁能回答我？流转的时光改换了世事，催老了容颜，却抹不去锥心的伤痛。父亲，可知，自你去后，我成人间惆怅客，无端问起泪纵横。多少次无语凝噎，多少次泪湿青衫，多少次午夜梦回，蓦然回首，父亲，有关你的点点滴滴，都是无法言喻的“痛”。
父亲，你可想过，你走后，母亲的痛苦？你若离去，她怎独活？她说，若不是天上的神怜悯了她，她也许早就追随你去了。母亲在无法排遣的痛苦中接受了耶稣作救主，把福音传给了我，我全家和母亲成了敬虔的基督徒。从此来自灵魂深处的的喜乐和荣耀的盼望充满了我的心，我在基督里得到了真正的自由和释放。父亲，也许当你纵身一跳时，以为从此可以解脱所有的痛苦了。如果没有信耶稣，我也许可以像世人那样，对你说一声：“愿你在天堂安息！”这样，至少可以暂时贿赂一下我的良心，让我减轻一点痛苦的煎熬。然而，我是一个基督徒，我清楚知道事情的真相不是这样，我无法逃避救恩的真理，耶稣说，“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若不藉着我，没有人能到父那里去。”（约14:6）对救恩越认识，我心里对你灵魂未曾得救的“痛”就越深。更令我几乎崩溃的是，母亲说，早就有人给你和母亲传过福音，但那时，几个孩子学业顺利，你们忙着挣钱，怎么可能会去信耶稣呢？
父亲，我还想告诉你，信主后，母亲的身体越来越好了，她说，跟着你，操劳了大半辈子，现在享了天父的福了。我和母亲以极大的热情传福音，带领不少人受洗归向主，每当这时候，我和母亲就会想到你，如果你还活着该多好啊！可是，我深爱的父亲啊，你走得太匆忙了，竟没有给自己留下一点机会！如果有可能，我愿意以任何代价挽回你的生命，无论如何要把救恩带给你！父亲哪，而今，你可知道，我无处安放我的悲伤，我无法面对你灵魂的归宿，你已然成了我生命中无法承受的永远的“痛”！父亲，你的另外三个孩子有信了跌倒的，也有还没信的，但他们还有机会，我和母亲天天恒切地为他们祷告，我相信他们总有归主的那一天。我盼望，你的亲人最后的得救，能够告慰你的亡灵。
您所爱的女儿 慧之灵
2016年6月19日父亲节
写给在天上的父
我亲爱的在天上的父：
我感谢你，你因着爱我，甚至将你的独生爱子赐给我，叫我信他，不至灭亡，反得永生（约3:16）；感谢你救我脱离黑暗的权势，把我迁到爱子的国里，使我在爱子里得蒙救赎，罪过得以赦免；（西1：13-14）感谢你把悔改的心和赦罪的恩赐给我（徒5：31），让我从黑暗中归向光明，从撒旦权下归向神；（徒26:18）感谢你藉着耶稣基督从死里复活，重生了我，叫我有活泼的盼望，可以和众圣徒得着不能玷污、不能朽坏、不能衰残、为我们存留在天上的基业。（彼前1:4）感谢你曾救我脱离那极大的死亡，现在仍要救我，并且我指望你将来还要救我（1:10），我也知道你必要拯救我到底，因为你既然爱世间属自己的人，就爱他们到底！（约13：1）
阿爸天父，我感谢你！如果不是你的爱，我无法走出地上父亲去世带给我的伤痛和阴影；如果不是你的爱，我不知道我的人生还在怎样的黑暗中挣扎和徘徊；如果不是你的爱，我可能会落入我地上父亲同样的捆绑和苦难，无法自拔。我地上的父亲，无论怎样竭尽全力，追求尽善尽美的人生，却都不能拯救自己。可怜他不知道，“有一条路人以为正，至终成为死亡之路。”（箴14:12）从地上父亲的不幸遭遇里，我看到人生的虚空和迷茫，生命的脆弱和无奈。我深知，我惟有投靠天父，接受他的儿子耶稣基督作救主，才能走上永生之路，除他以外，别无拯救。因为在天下人间，没有赐下别的名，我们可以靠着得救！（徒4：12）
亲爱的阿爸天父，谢谢你在我们最忧伤痛苦的日子用你的杖你的杆安慰了我的母亲，安慰了我一家，让我们行过死荫的幽谷也不致遭害。阿爸天父，当我呼唤你的名字，我那被痛苦压制的灵就冲破重重阴霾，我的心一下子就从地上升腾到天上，忧郁、悲伤一扫而光。阿爸天父，你带我到的属灵的天空真美啊，明亮，宁静，纤尘不染，你就像那高远的蓝天，我像一朵洁白的云彩依偎在你无比宽阔温暖的胸膛。我举目远眺，看到，阳光璀璨，溪流潺潺，沃野千里，群山绵延，草场碧绿，牛羊遍满，一切都生机盎然！噢，爱我的天父，在你的怀抱里，我的幸福和满足无法言说。感谢你医治我肉体和灵魂一切伤痛，你说，我耶和华是医治你的。你向敬畏你名的人必有公义的日头出现，其光线有医治之能，（玛4：2）这公义的日头就是我们的救主耶稣基督，他诚然担当我们的忧患，背负我们的痛苦，因他受的刑罚我们得平安，因他受的鞭伤我们得医治。（赛53:4-5）
亲爱的阿爸天父，我曾经怨恨命运的不公平，过早地夺走了爱我的父亲。但你却将这苦难化成了恩典，给我们送来了属天的祝福。我感恩，我虽然失去了地上的父亲，却得着一位更爱我的天上的父亲！我从地上父亲的爱里，深深体会了一位慈父的心肠，也更体会了天上父亲的爱，这爱比地上父亲的爱更无私，更伟大！这爱比天更辽阔，比山更厚重，比海更深沉。因为你是以永远的爱爱我，以慈爱吸引我。你说，大山可以挪开，小山可以迁移，但我的慈爱必不离开你，我平安的约永不迁移！（赛49 ：15）你比地上的父亲更精心养育我，使我属灵的生命一天天长大。当我得罪你，惹你生气，你说，你是我可喜悦的孩子，我每逢责备你，仍深顾念你，所以，我的心肠恋慕你，我必要怜悯你！（耶31:20）当我想要远离你，你说，妇人焉能忘记她吃奶的婴孩，不怜恤他所生的儿子？即或有忘记的，我却不忘记你！（赛49:15）阿爸天父，地上的父亲给我了可朽坏的身体，你却赐给了我不朽坏的生命！地上的父亲只能陪伴我一时，你却陪伴我永生永世！地上的父亲给我留下了永远的“痛”，你赐给我的却是永远的“爱”！赞美天父！我蒙了你何等大的的恩典！我要一心称谢耶和华，我要传扬你你一切奇妙的作为，我要因你欢喜快乐，至高者啊，我要歌颂你的名！（诗9：1）
亲爱的阿爸天父，回首八年灵程路，怎能忘记八年来你的悉心看顾与精心呵护，你慈绳爱索牵引我，温柔话语抚慰我，风雨中你为我撑一方晴空，烈日下你为我遮一片绿荫；怎能忘记那每一个悄然滑落的日子，或黎明，或傍晚，或阳光明媚，或阴雨绵绵，我在《圣经》中读你，在诗歌中唱你，在琴键上弹你，在文章中写你，在祈祷中寻求你，在夜更中思念你；没有人能像你如此爱我，对我不离不弃！在过去的三千多个日子里，你的慈爱天天与我相伴，我每天投入你爱的怀抱，尽情倾诉对你的渴慕和依恋。你带我入筵宴所，以爱为旗在我以上。（歌2：4）你以恩典为年岁的冠冕，你的路径都滴下脂油，（诗65：11）当冬去春来，艳阳初起，“长日尽处，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将看到我的疤痕，知道我曾经受伤，也曾经痊愈。”（泰戈尔《飞鸟集》）因为你每天都保抱怀揣我，用爱为我疗伤。
亲爱的阿爸天父，今天，当我的伤口渐渐痊愈，结了痂，你却要我将这伤疤揭开，我知道，不是你狠心，是你为让更多人不再受伤。多少年来，我不能面对地上父亲的死，我躲在暗处一遍遍舔自己的伤口。今天我能蘸着血和泪写下这文字，是出于你的旨意和恩典。你定要我揭开这伤处，是要这痛苦警醒更多人。我泪如泉涌、万分艰难地写下给地上父亲的文字，我的悲痛和忧伤是如此深广，一次次袭击我，一次次席卷我，要把我扔下痛苦的深渊，我几乎无法呼吸，无法继续写下去。阿爸天父，我一次次呼求你，加给我力量，使我能够直面这忧愁和悲伤。亲爱的阿爸天父，当我直面这忧愁和悲伤时，我才深切体会到什么是“以基督耶稣的心为心”（腓2：5）“以我父的事为念”，（路2:49）当我最爱的人永远失去了得救的机会，我才对耶利米先知愿为同胞“以头为水，以眼为泪的泉源”的哭求和保罗为骨肉之亲大有忧愁、心里时常伤痛感同身受。阿爸天父，我因为父亲的灵魂未得救，如此伤痛，可是，你呢？有那么多的浪子没有回到父家，有那么多失丧的灵魂未蒙拯救，又有谁比你的心更伤痛呢？亲爱的阿爸天父，父亲节，我所能送给你最好的礼物，最能使你心得安慰的礼物，莫过于有更多的灵魂得救了。若能使更多人警醒回转归向你，就是把我的伤疤狠狠揭开，流出血来，又算得了什么呢？巴不得更多神的儿女都能把得救的灵魂作为父亲节的礼物献给你！
亲爱的阿爸天父，提到我地上的父亲，我如今虽然还是忧愁，但我知道，这忧愁已不同于过去的忧愁，这是从你而来的忧愁，是爱每一个灵魂的忧愁，这忧愁是依着神的意思忧愁，就如保罗所说：“因为依着神的意思忧愁，就生出没有后悔的懊悔来，以致得救；但世俗的忧愁是叫人死。你看，你们依着神的意思忧愁，从此就生出何等的殷勤、自诉、自恨、恐惧、想念、热心、责罚。（或作‘自责’）”（林后7：10-11）但愿这忧愁能坚定我们传福音的心志，激发我们传福音的热心，催促我们传福音的行动，能让更多的灵魂得拯救！
阿爸天父，我还想对你所有的儿女说，为父母尽的最大的孝心是给他们神的救恩！送给父母最好的礼物是给他们神的救恩！当下为父母要做的最紧迫的事还是给他们神的救恩！因为父母们年事已高，来日无多，一旦错过得救的机会，留下的就不仅仅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遗憾，乃是像我那样因父亲灵魂未得拯救而留下的永远的“痛”！
亲爱的阿爸天父，在这个属于父亲的节日里，我想告诉你所有的儿女，如果你爱你地上的父亲，如果他还没有信主，请你不要让他错过神的救恩，请你务必把福音传给他，让他得着神的儿子耶稣基督，得着天上父亲永远的“爱”！
愿地上更多父亲的灵魂得拯救，愿天上父亲的心真正得满足！
您所爱的女儿 慧之灵
2016年6月19日父亲节
（注：慧之灵姐妹系河南一教会同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