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勒的第三帝国与教会——美国大选后再反思

在《美国波士顿犹太屠杀纪念碑》之上，有这样的一段话描述那个风雨如晦时期二战中的德国：

在德国，起初他们追杀共产主义者，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共产主义者； 

接着他们追杀犹太人，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犹太人； 

后来他们追杀工会成员，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工会成员； 

此后他们追杀天主教徒，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是新教教徒； 

最后他们奔我而来，却再也没有人站出来为我说话了……

这句话的作者是德国一名新教的牧师，他叫马丁·尼穆勒，他在一战的时候还是一名德国的海军潜艇指挥官。一战后，他就辞去自己的职务去读了神学，后来成为一名德国信义宗的牧师。在他成为一名牧师之后，德国此时已经陷入了一种强烈的民粹主义里面，他们的国家领袖就是那个臭名昭著的阿道夫·希特勒。而马丁·尼穆勒在这个时间正在全力投身成为希特勒的强力拥趸之一，为希特勒在德国的“民粹”摇旗呐喊。作为一名信义宗的牧师，他为什么会选择支持这个我们被称为恶魔的领袖？其实，远不止他一个人，整个德国的教会都心甘情愿地支持着希特勒的民粹运动，为什么会是这样？当时的教会究竟出于什么原因在为希特勒的邪恶事业推波助澜呢？我们今天就来了解一下这一段历史。

二战前的德国是一个基督教人口超过92%的国家，这里面的教徒主要是天主教徒和新教信义宗的信徒。希特勒上台之后，对于教会采取亲善行为，1933年2月1日，他通过广播向全国宣读了新政论的呼吁书，以宗教祈祷结束：“愿万能的上帝，赐予我们任务，锤炼我们的意志，祈祝我们的判断，赐予人民对我们的信任！因为，我们不是为自己而斗争，而是为德国而斗争！”在后来的演讲里面，希特勒不断地采取教会所用的祷告来证明自己对教会的亲善行为，比如在同年3月4日的演讲后，他祷告到：“上帝以坦荡的胸怀，帮助我们重新成为真正的德国人，我们大家为之自豪！”此时此刻，数百万名德国基督教徒，共同聆听希特勒的演说，齐唱《我们共同祈祷》一歌。当响起科尼希堡教堂的钟声时，祈祷的歌声响彻云霄。此举在德国史无前例。希特勒制造了一种宗教与民族感情溶于一体的烟幕。

希特勒将教会与国家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宣称德国是继罗马帝国和法兰西帝国之后的第三帝国，并且将基督教封为这个帝国的“国教”。如果放在今天，不知道有多少基督徒要为希特勒歌功颂德了，的确在德国也是这样的。

在第三帝国建立初期，人们到处看到政府亲善教会的活动：坚决反对无神论的共产主义，禁止自由思想者协会，禁止出版猥亵文学。冲锋队协会共同庆祝星期日战地礼拜。道德、纪律似乎在回到正常状态。在波茨坦举行的国家庆典活动中，同样举行宗教仪式，“民族崛起年”似乎成了教会年。这一切举措产生了一种蛊惑人心的表象，似乎第三帝国致力于将纳粹“卐”字与教会十字架结合起来。十字架从所有教会、大教堂和小礼拜堂拿走，取而代之的是万字旗。地方主教马丁博士在1933年宣称：“无论谁侮辱我们的这一标志（按：指教堂内的万字旗），谁就是在侮辱我们的德国。”似乎在这一刻，维护希特勒就是在维护德国的整个教会。上帝与国家实际上已成为一体，成为一名好基督徒包含有成为一名合格的德意志民族主义者的内容。对于好基督徒的所有期望就是帮助德国成为伟大的国家。对上帝忠诚的最佳表现是对国家的忠诚，对政治领域的效忠与对上帝的忠诚同样高尚和光荣。

教众看到他们的国家元首如此的亲和基督教，以至于认为元首的敌人就是教会的敌人，而元首的敌人并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邻居，诸如：无产阶级、犹太人、公会成员、天主教徒……总之，只要不是民社党的，都是他们的敌人，因为他们是元首的敌人，反对元首希特勒就是反对教会……渐渐的国家开始替代了教会的功能，国家似乎成了教会，并且代替教会开始行使各样的礼仪，如为婴儿施洗，分发圣餐等等。教授们与普通人一起合唱希特勒的赞歌。随着希特勒受欢迎程度的提高，教会也随波逐流，彻底地成为希特勒手中的工具。

当时德国教会的牧师都把希特勒看为民族和教会的救星，认为这是上帝所兴起来惩罚一切教会敌人的伟大领袖，因为他们早就看不惯那些犹太人和唯物的马克思主义，看不惯传统的天主教徒和不认同基督教伦理的“恶徒”，就如同今天的美国人选举总统一样，很多美国的牧师为什么选择特朗普，就因为他们早就看不惯美国社会的其它他们所不认同的文化，要借政党的力量和背景将这样的不认同全部抹杀掉，而不是通过教会本身的呼吁，宣讲使人回归的信息。这样的教会是懒惰的，因为他们如同救人的医生一样，医治疾病不是靠本身的业务素质，而是将病人残忍地杀死。笔者之前看过一个BBC的纪录片是有关朝鲜的，一个暗拍者进入一个朝鲜的医院，发现里面没有一个病人，问医生原因，医生说：这是朝鲜医术发达，上午来病人，下午就能治好出院。而当他暗访一个脱北者的医生之后，才得知，那个医生说的是谎话，真实的治疗方法就是杀死求医者，这样最简单。

教会如果可以借助于政治来洁净社会，那么耶稣就是徒然死了。这是我说的，也是圣经中的意思，这也是为什么耶稣不生为大凯撒而生为一个小木匠的原因。历史中的第一帝国是以基督教为国教的，然而教会发展到中世纪却黑暗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德国的教会希冀希特勒对于社会的洁净，到头来却猛然发现自己也是希特勒的敌人，希特勒通过无根据地指控教会人士叛国、偷窃或具有性恶习等名义清除掉反对者。慢慢地德国教会才开始发觉，他们所一手培养出来的这个德国教会的元首实则是一名敌基督者，正在以强有力的政治力量摧毁教会的根基。而在此时，面对希特勒强有力的炮火，教会也只不过像一只可怜的螳螂一样，伸出的臂膀也被希特勒无情地碾碎，纷纷开启了逃亡。

这里面就有马丁·尼穆勒牧师，他在发觉希特勒并不是一个基督的仆人之后，开始呼吁教会远离希特勒，远离希特勒所创建的“以维护国家名义”为目的的“积极的基督教”，此外还有我们都非常熟悉的迪特里希·朋霍费尔 (Dietrich Bonhoeffer)也开始回国呼吁教会不要再听从希特勒的言论，但是这样的声音已经很少有人愿意听从了，教会再也不是原来那个教会了，她已经完全被希特勒洗脑了。凡是发出反对声音的人，都被无情地镇压，并且绞死了大批的牧师以及觉醒的信徒，这里面就有朋霍费尔。马丁·尼穆勒在1937年也被捕入狱，曾流转于萨克森豪森和达豪集中营，在战争结束前差点被处死。 

教会，一个圣洁的团体，我们不应该求助于政治的力量来寻求自身的圣洁。政治也永远不能真实地成就我们的圣洁。我们应该警惕自己成为一种工具，我们看某些政治似乎符合我们的价值观，我们不要显露出过于的“粹化”，因为他们可能看我们只是一种可利用的工具。我们假如没有圣经，没有准则，那么我们沦为别人的工具也无可厚非，而作为我们拥有正典，拥有神话语与启示的教会，我们为什么远离神的教诲寻求作人的工具呢？

耶利米书二章有这样一段话，我摘录下来与大家共勉：因为我的百姓作了两件恶事，就是离弃我这活水的泉源，为自己凿出池子，是破裂不能存水的池子。（耶2:13）因为以色列百姓在危急中，不愿意求告他们的神，而是一部分人建议寻求埃及的力量，一部分人建议寻求巴比伦的力量。这两个恶事，希望不要落在我们的行为上面，使我们成为一个离弃神和寻求外力的人。

愿神祝福我们教会，不再期望神之外的任何能力，甘心回到他的杖下，以神的话语来治理神的教会。

（本文作者系河南教会的一名传道人，文中观点仅代表作者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