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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证《神的生死营救》连载三十一:愤然迁怒

编者按:《神的生死营救》是河北廊坊的一位基督徒姊妹撰写的一部逾10万字的信仰见证集,她将详细讲述被撒旦折磨的一家人是如何得蒙神的救赎的惊心动魄的故事,本文是第三十一篇连载。

都说爱之深恨之切,细细想来,若是真的爱,又怎会恨呢?是的,若是真的爱,就不应有恨。

“你不要太天真,免得你日后伤心……”孙老师话语忽的闪现在我脑际,我终于明白了他那些话的全部含义了,我真是太愚蠢了!孙老师,原来,你早就开始明里暗里的提醒我了,你曾对我说,一个人对你说谎,你或许不会轻信,如果你身边的人都和你说着同一个谎言,你就会弃掉最初的疑惑而深信不疑,就是自己对自己把谎话说上千遍,那么就连你自己也会被自己欺骗。你还对我说过,不管什么事情上,你的期望有多高,将来就会有多痛……孙老师,你是见我沉迷在谎言里不能自拔,你对我心生怜悯和不忍,才如此苦心暗示我的,对吧?只是我真是太愚钝了!

那被万人敬仰的“师父”,不就是个财迷吗?他最喜欢的数字是“8”,因为那是“发”的谐音。那地方,每个收费项目都带八,八十八、一百八十八……说什么为谁捐献,谁就能得福慧安康,我怎么就相信这是钱能买到的呢?说什么“度人开慧”,度人进来学功法,就是会长功开慧,度进来的人越多,就越如何如何,这跟传销的手段有什么区别呢?德山兄,就是相信这“度人开慧”,才和我鼓吹练功的好处……每个人都想得无尚智慧和功德,信了这话的人,都极力拉人进来学功,所以我才会看到那里常有祖孙三代,甚至有着整个家族的三亲六戚,都一起前来虔诚学功的盛况。他们多少人为此抛家舍业,付出的钱财无数,可是他们得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看清了,明白了:没人练出神功,一个也没有;没人疾病得痊愈,一个也没有;没有人练出治病的本事,一个也没有!德山兄的绝望神情,卢姐姐的茫然忧伤,还有那么多学员,都是满怀期待的来了,又带着失落、不甘,在难舍的徘徊中离去……从始至终,我没看到一人在那里满足了心愿!那朴实直爽的韩阿姨,不也明明白白的告诉我,那些异能是来自天赋,而不是练出来的吗?还有那忽然发疯的老李,那功法若真无所不能,他们怎不医治他,反而因怕他影响学校声誉将他秘密送走,而落得个下落不明呢?这一切的一切,我岂是没看到吗?我怎就视而不见呢?并且我无形中也成了他们的帮凶……骗子!都是骗子!老天爷,就连你也骗我,亏得我那么相信你,那么感激你,其实你一直都在戏弄我!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不管我怎么努力,最终还是逃不出这痛苦的轮回!或许李阿姨说的是真的,她说我和妈妈是不能在一起的,因我们母女命中相克,如果我非要跟妈妈在一起,那么只能是两败俱伤!她还说,我身边给我带来伤害的人,都是我前世冤亲债主,因我前世亏欠了他们,所以今生我的存在就是来还债的……李阿姨,我现在相信你的话了,不然我怎么解释自己悲哀的命运呢?

老天爷呀,我梦中不断的杀戮在战场,那是在提醒我前世的罪孽吗?我幼年的那个梦里,那被斩断双足的俘虏,他跟我大弟弟都有着,我永远也追不上的奔跑速度,和那狡诈又带有挑衅的嘴脸,梦里梦外他们除了不同的样貌之外,不就是同一个灵魂吗?难道,我身边的至亲都是被我前世杀戮过的人,所以他们都成了今世折磨我的债主吗?

老天爷呀,你屡屡不肯让我以死来解脱,并非是因为爱我,而是想让我活继续还债对吗?怨不得我怎么努力挣扎都是徒劳的,因为是你掌管着一切,你是想要我认命吗?不!我可以信命,但你休想让我认命!你用我前世的过错,惩罚今世无辜的我,我觉得这样不公平!你看看当下吧,那么多作恶的人你都不管,为何偏偏抓住我前世的过错不放呢?我受够了!我再也不要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日子了,我再也不相信什么善有善报了,因为我没看到!既然你对我不仁,也休怪我不义,我再不奢望什么美好了,因为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爱、没有温暖、没有善良,我所向往的一切,只不过是我内心虚假的梦而已!这就是个残忍的罪恶世界,我还做什么好人呢?从今后,我就要与罪恶同在,我做到恶贯满盈,好让你来取我性命,最好能让我魂飞魄散化为无有,我再不会求你什么了,咱们走着瞧吧……

约拿书4章3-9节:耶和华啊,现在求你取我的性命吧!因为我死了比活着还好。耶和华说:“你这样发怒合乎理吗?”……他就求死说:“我死了比活着好。”神对约拿说:“你因这棵蓖麻发怒合乎理吗?”他说:“我发怒以至于死,都合乎理!” 

尽管,神爱我胜过我爱母亲,可是我却因为自己的愿望未能达到预期,而迁怒于一直默默守护我的神,正如母亲因她的不如意,而迁怒于默默爱着她的我。其实,我们的怨恨和迁怒,都是毫无道理的,我们只是自私的活在自己的感受里,妄加揣测,妄自菲薄着神意和一切,并不明白真正的爱是什么,也不知道美好在哪里。 

诗篇37章7-8节:你当默然倚靠耶和华,耐性等候他。不要因那道路通达的和那恶谋成就的心怀不平。当止住怒气,离弃忿怒。不要心怀不平,以致作恶。 

愤怒使人癫狂,不平使人颠覆。我没能持守得住,神安置在我生命中那盼望美好的灵,并悖逆的离弃了神的恩典,撒旦就入了我的心,这以至于我长久的迷失在堕落的深渊中,渐渐的迷失了自我。 

深受打击的我,内心翻江倒海,最后沉积下来的,只有心灰意冷的绝望和怨恨。我愤恨的盯着眼前的妈妈,她正诡异的端详着我,似是在揣摩着我心思,我对她冷冷的道:“你不是我妈,我妈早就不在了,你现在只是个害人的妖孽!”随之,我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准确的掐住了她的寸关穴。 

“哎呦——疼……”以往,妈妈如此的惨叫声,会令我揪心的落泪,而现在我却感到了复仇般的快感,我切齿道:“疼就对了,我就是让你疼!”我粗暴的将她拖到炕上,死死的按住她的寸关穴,直到她停止了挣扎和嚎叫,渐渐的昏睡过去,我才松了手。 

在我学习这个穴位的使用时,我反复用自己做实验,便体会到了这个穴位给人带来的那疼痛,是直通心脑的,是令人难以承受。那时,我就想,不到万不得已,我绝不可以对妈妈使用这个穴位,我可不能让她承受这般的痛楚,因此我便将治愈妈妈邪症的希望,全都寄托在别处。如今,一切都是虚无的,只有这个令她痛到昏厥的穴位才是唯一有作用的。她在我眼里不再是妈妈,并视她为仇敌般,我就再没了顾惜和不忍,反而感到了泄愤的快意。在此,我不得不说,一旦活在愚昧的仇恨中,人就会变得无比可怕,就连自己都不再认识自己。 

望着昏睡的妈妈,我回想着记忆中那个笑容甜美又温柔,油灯下、灶台前劳作时都会带着微笑的妈妈,那个细心又体贴,会给我们充满爱心讲故事的妈妈……那个我无数次向往着,要重新寻回的妈妈,她已经回不来了,这是我最后一次怀念那时的你,从今以后是我该面对现实的时候了,也是我该放弃的时候了。 

我以为自己终于清醒了,其实我只是又陷入了新的迷局中。 

当母亲一觉醒来,邪灵竟然已然不在她身上了。这一刻,虽然我感受了启示,但我却拒绝接受。我知道,这次妈妈的忽然中邪,不但让我看清了许多的真相,还救了我的性命,否则我就吊死在自家房梁上了。就像在瓜田中我想服毒那一幕一样,我因大弟弟而受屈想死,却又是他忽然腹痛而挽留了我的性命,我们到底是谁救了谁?乃是彼此的拯救。可我,自觉受伤太深而抗拒神在我心里动工:祂感动我回望恩典;感动我聆听心灵深处;感动我思想真理,而我却是硬着心肠不断的抗拒,再不愿接受那美好的召唤,并用怨恨武装自己作为对抗。 

我被自己无知而又荒谬的认定,左右了全部,我眼中的世界和自己的心,也都变成了死灰,如同跌入了冰窟,再也没了爱的温度,因为我离弃了我心目中的神,我的世界也就失去了光照。

妈妈若无其事的醒来后,我一点也没有高兴,因为她此时在我心目中,不管有没有邪灵的存在,对我而言她都只是个陌生人。

接下来一连七天当中,我每天照常做家务,但我再没跟妈妈说过一句话,就连看都不愿看她一眼。每天里,妈妈叫我我也不应,让我做什么我就不声不响的去做,只要她在房间里,我就走去别处,她要是在院子里,我就返回房间。 

第七天傍晚,见妈妈走进来东屋,我便即刻起身想离开,这时她叫住了我:“闺妮你先别走,我跟你说几句话的。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倔呢?你知道为什么,你从小到大挨打最多吗?那是因为你不管在什么事情上,总是那么的倔,你从来就没服过软儿,再怎么样我也是你妈呀?就算是我做错了,难道你还要我这个当妈的给你赔礼道歉吗?都这么多天了,我天天上赶着你,你就不能给我个台阶下吗?”她说着说着,哽咽了,落泪了。

我内心血泪交融苦涩难咽,很是茫然看着她,心里纠结的想着:她到底是不是我妈妈,我怎么有些分辨不清了呢?她的想法竟然这么的幼稚?道歉还要分辈分吗?奶奶不也是你的长辈吗,她临死前那么真诚的给你道歉,你不是还是恨着她吗?我倔强,那是因为你们让我受了冤屈,你们屈枉我打骂我,难道还要我笑脸相迎说甜言吗?你想要好脸色,怎么就不给我好脸色呢?你想要听甜言,怎么就总对我恶语相向呢?你也知道受屈的滋味有多伤人,可你怎么就忍心肆无忌惮的一次又一次的践踏我呢? 

对不起,我没想害你伤心落泪的,或许以前是我太高估你了,我以为你教会了我那么多做人的道理,你自己也是能知能懂的,没想到你的想法比我还要幼稚,既然如此,我也不跟你一般见识。不管你是不是我妈妈,日后我依旧会对你以礼相待,只是真的很抱歉,我爱的心已经死了,我也不知道它还能不能活过来。

我跟妈妈说话了,把“你”也换成了“您”,事事顺着她,但我与她之间,再没了之前的亲近感,那是敬而远之若即若离的感觉。 

数日后的一天下午,家里又只剩了我和妈妈,房间内外都是沉寂无声的。我仿佛已经适应了沉默,也适应自己内心冰冷而空洞的感觉,可是妈妈仿佛一直都不太习惯我的变化,但她又显得无可奈何,因为我已经在她面前做到了无可挑剔,我只是没了笑容和热情。 

整个下午,一切都是死气沉沉的,妈妈几次的对我欲言又止,我却装作看不见。直到临近傍晚时,她终于按耐不住,轻唤了我一声。 

我来到她面前,淡漠而恭敬的问她何事,她却出乎意料的握住了我的双手,并是一副很伤感的样子,说道:“闺妮啊,你还是找个对象嫁了吧,你说你爸对你也不好,你跟你大弟也上不来,我这总有病说不定哪天我就不在了,我要是走了,这个家里谁能把你当人看呀?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你赶快成个家有个依靠,我也就放心了,要不然我死都闭不上眼呀!”她说的是那么语重心长,是那么的恳切,并且还掉下了眼泪。

望着她那黑瘦又憔悴的脸,我这才感觉到自己已经好久没这么的仔细的看过她了,她比去讨饭刚回来那时瘦了许多,脸上的红润气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褪去的。我心头一阵阵的酸楚,不知是愧疚还是感到委屈,我很想哭,但我还是忍着泪应道:“妈,您放心吧,我听您的就是了,只要再有来给我说媒的,我就去相亲。”

“真的吗?”她脸上露出一丝窃喜。我默然的推开了她那紧握着我的双手,淡淡的道:“真的,我说话算数。”

这双手,是第一次这样的握住我,我却没有感受到温暖。韩阿姨握着我的手时,让我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感,我期待有一天妈妈也可以这样紧紧的抓起我的手,现在我如愿了,可我却很失望,这双手并未给我带来我所期盼的幸福滋味,反而让我感受到了一种说不清的,深深的悲哀与迷惘。 

我知道,妈妈并没有那么在乎我,在这个家里第一个厌恶我的人便是她,伤我最深的也是她,可我却还是看不得她落泪。以往,她让我嫁人的态度多强硬,我就反抗的多强硬,如今她却以这样的方式逼我就范,我又怎能不顺服呢?我真是可悲,为了父母和这个家,我挺身而出,赶走了表叔,也赶走了小薇,更是为了妈妈我甚至不惜与全天下为敌,我想着自己是在勇敢的帮妈妈去掉她的心病,想把我们的家营造成一个幸福和乐的家,我还为此感到自豪和骄傲,没想到我现在才发现,我也是她想祛除的心病之一。我小时候妈妈就天天想把我送人,我刚过十六岁就又开始总逼着我嫁人,看来,这个家始终还是容不下我,就像大弟弟常对我说的那样:你不是我们家的人。

悲愤的泪水倒灌进我的胸腔,我咬着牙告诉自己:不哭,不哭,哭是没用的。 

第二天早饭过后不久,大哥满面带笑的来了我家。他进门来客套了一番,便开门见山的说:“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我来是给你说对象的,我跟你说,这个人你肯定能相中,他老实本分,还会手艺……”

他还没说完,我猛然就意识到了他说的是谁,我忙打断他说道:“大哥,您先别说了,我知道您说的是谁了,就是给我修录音机的那个人吧?” 

“嘿!你怎么知道的?这还真让你说着了……”

原来,他曾和我说的玩笑话,并非玩笑,那只是他对我的试探。只是这一切太过巧合了,昨天我刚应下了妈妈,今天他就来提亲了,尽管我不情愿,但我不能言而无信,只得硬着头皮答应去正式相亲,妈妈见此高兴极了,而我却是满心的苦不堪言。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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