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五味就是锻练

我有一对画家朋友卓晓光、李茂春夫妇，大家当年在多伦多认识，他们也去教会，我也爱画画，大家便自然关照多年。认识近三十年，如今我更确信五味生活即是锻练。　　　　　　　　　　

夫妇俩都毕业自北京中央美术学院，绝对是艺术的最高学府，这些年我更确定我们这些爱画画人的梦想与野心都很另类，生活模式也绝对艺术！印象最深刻是常见他们有时兴起，画画行当往厢型车里一放，说走就走，“一家子”两人又闲云野鹤去了。画家俩给我最大的体悟就是：“艺术即活在当下，把握瞬间！”这不正是《马太福音》6章34节的启示：“不要为明天忧虑，因为明天自有明天的忧虑，一天的难处一天当就够了。”

当年画家为了谋生，俩人每年开春总开车到纽约街头做游人速写，每张作品收价自二十元至百元美金不等，直至飘雪再返多伦多，最大好处就是既不用租店也不用扣税，一张帆布椅加上画板画笔，从开春融雪画到初冬飘雪，景况好时几万美金就挣入兜儿了，所以艺术家夫妇刚移民那几年，春天总耐心地、专心地、痴心地等多伦多的融雪。

“速写虽然是最简单的素描，但街头速写是写实的，那种动态速写有时是规则性的，有时是不规则性的，捕捉光与影的机会常有必然性，也有偶然性……”画家先生观察细致。

我们仨画画的，知道作好一个街头画家对自己一定要有相信、不动摇的信心，作画时能化沮丧为美感，享受而不抱怨。听街头画家的故事，总觉得和客人互动最难的是回答而不争执，倾听而不打断，还有说话绝不指控，对自我性格鲜明的艺术家来说，这些都不容易，至少我想象自己若遇上客人有体味、还抽菸，甚至脱了鞋坐在离我十公分不到的地方，那是怎样的滋味呀？

“永远不能忘记他坐下前，我们已做的承诺……（箴言Proverbs13:12）”这是两位画家说过最坚持的原则！

活在当下的乐趣“我喜欢在晴天光影快速变化下仓促作画，因为街头那种惊鸿一瞥会调动全身神经把握瞬间，快速捕捉直觉和感觉，对任何学过画的人绝对是挑战！”速写功力非凡的画家太太，一说就是行话，听说她的许多客人因满意作品而成了回头客。女人的细腻与美感，有时很难容忍路边千奇百怪的客人，若非深厚的爱情，哪个女人爱抛头露面作街头画家？我更明白圣经对夫妇人际关系的要求：“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林前13：7）婚姻和家庭是建立人际相处“原级的”和“面对面”的最佳环境；从中建立互信、互爱的密切关系，对两人都不可或缺，否则画家老婆如何稳固走过有时必须餐风露宿的日子？

“一旦客人坐上我的帆布椅，我就开始研究如何简单、直接而且真实地下笔，自己瞬间就处于一种兴奋当中，那比当年在学校长时间画石膏素描有趣多了。做任何事若不必非在师长的期望值内，绝对不会烦躁郁卒！呵呵！”已经尘满面鬓如霜的晓光画家，想必年少轻狂时即使不捣乱也一定调皮！

“街头游人在路边静坐的耐心顶多三十分钟，不满意画作扭头就走，绝不支付先前的承诺。”画家太太补充时，带点无可奈何的埋怨，我听着，不免想象她当年如何在街头端详纽约的美丽与破败的街头人生。

“事实上，利用很少的时间、生动的笔调，把眼前人物活生生表现出来，这种‘写生’其实是很愉悦的感觉，越近完工越开心。说白了，在纽约街头速写就是‘活在当下’！”每聊完天，更觉纽约真是艺术的缩影，让人想直奔而去。

最真实的五味生活

画家夫妇为在路边画画时有份妥贴平稳的心，常会先走入教堂祷告，为了面对各种情绪的客人。

“有时笔触不顺畅，但画得果断又带情趣，外行的客人也许还如获至宝；有时技巧美得都舍不得卖了，不幸遇上挑剔的客人找碴，最后起身不付钱就离去……”画家欲言又止，我可以体会夫妇两人那颗纯净的心。远离憎恨，活在当下，把任何刻薄客人的伤害全交给上帝，不正是《以弗所书》4章32节所说：“并要以恩慈相待，存怜悯的心，彼此饶恕，正如上帝在基督里饶恕了你们一样。”

“速写作品全是商品，学校老师曾说，要常看旧作，才明白自己的变化成长。当年街头作品虽只带来安居乐业的收入，如今钻研的主题早已发迹，早就不可同日而语！”

认识他们多年，我最爱他俩描述多伦多与纽约之间一路十几小时的车程故事。生活中以方便面过日子是常有的事，画家常说沿途常遇公共厕所便停车泡面度餐因为公厕“味道”弄得其他使用者常常满头雾水。其实，在我看来，那岂不才是画家最真实的“五味生活”。

注：本文为特约/自由撰稿人文章，作者系北京一名基督徒。文中观点代表作者立场，供读者参考，福音时报保持中立。欢迎各位读者留言评论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