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聋人在一起
“或许,我们永远无法洞悉他们的内心世界,因为我们的世界从未如此平静过……”
还记得,2015年的冬天特别冷,一月底,我一个人从上海去了沿海的某个城市,那里大雪纷飞,接待我的是一位关怀聋人的弟兄。
昨天,因为一些事在和其他人交谈时,我突然就想起了那位他,一联系,还是在原来的教会。还记得那时他的分享,每个周六,要从工作地阜阳回到合肥,只为礼拜天的时候能和聋人们在一起。
记得那次参加他们的活动,看到聋人们互相交流的时候打着手语,比划的很快,偶尔会发出“啊”的声音,表情丰富,偶尔拿纸笔写一些信息。他们的礼拜是特别的,带领的人要用手语比划一些特殊的词语,让会众知道如何用手语表达,并通过手语来解释这些词语的意思。
正常的人很难理解那个世界,而作为健康的人,那位弟兄学了手语,一有时间就比划。这开始于某次在车站与一位聋人的邂逅,他开始对这个群体感兴趣,愿意去了解并关心他们。
“那个聋人拿着小本子在路边乞讨,轮到我的时候,我并没有马上摇头拒绝,而是想看看对方到底是不是真的聋人。”他马上尝试着跟对方交流,但发现那人不会说话,只是不停地用手比划着,这些读不懂的动作,竟唤醒了他以前想学手语的渴望。
之后,他开始加入公益慈善培训班学习手语,借着出差和工作间隙看视频和记手语单词,半年之后,差不多能和聋人简单交流了,并通过微信认识了某教会里的一位重听人,为了更多地与聋人交流,他加入了教会。
聋人由于语言障碍,一般只和家人交流,很少接触到其他人。并且,对于他们,就业是难题,通常只能到电子厂工作,从事劳动密集型产业,一周工作六天,工资不高。“我正在考虑去学习如何做手工皂,帮助聋人改变他们的工作状况。”
私下交流中得知,教会的有位聋人姑娘很喜欢他,可是呢?他觉得他们不能在一起,认为其他人无法接受,尤其是父母。听到那里,有些难过,不知道现在怎样了,我也不好过问。
当一个人渐渐成熟,做选择的时候会慎重很多,同时也艰难很多,因为要考虑的因素多了,选择不仅仅是选择本身,它意味着承受背后的一切。并非年少轻狂时的选择不用付代价,而是,需要背负和考虑的没那么多。“拥你一生入怀谓之爱。”一位朋友曾这么说过。
由于工作之便,这几年我接触了很多特殊的人,2012年刚到公司的时候,只一周的时间就独自出差去了沈阳,和一群盲人在一起唱诗,哭得稀里哗啦的。后来又去过麻风村、艾滋病患者和戒毒所,初次接触毕竟是忐忑的,了解后却发现自己的内心有了变化,开始坐下来和他们聊天,听他们讲自己的故事。即便如此,很多的了解也是肤浅的。
2013年10月,一个人去了怒江大峡谷,暂时地远离过城市的喧嚣,自然的气息扑面而来,所遇到的人也是和善的。后来再去,被告知,农村里的复杂是远远超出想象的。
我才发现,我只是喜欢那里而已,这只是视觉上的享受,还远远不到爱。真正的爱能让人存在在这片深谷里,素食着大山的恩赐,与这里的一草一木共存,甚至将生命都化在这里,你会存在在它里面,并且找到内心的宁静与释放,回到自然里面,有一种久违的亲切与回归,正如苏轼所说的“此心安处是吾乡”。
因此,每次短暂的驻足,所记录的,也只是表面的所见与某某说而已,你体味不到他们言语背后的世界,正如我听不懂聋人的心声一样,但是关怀他们的那位基督徒可以,因为他长期地和他们在一起。
有时也会想着,要放下工作,只单纯地去参加一些活动,然后观察参与者的表情、听他们的言语,不要满脑子的都是文章和采访,或许能捕捉一些感动,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