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多少年了，我爱画画，尤其爱画荷花，这与廿多年前看电影《泰坦尼克号》的一段剧情不无关系。

那时，年轻的我还没有生老二，人生的许多道理并不甚明白，却对那部电影里英俊漂亮的男女主角着迷，还有他们在危难飘摇中的爱情。

生命的真相，在困难中总让人更明白，就像圣经也说：“救他脱离一切苦难，又使他在埃及王法老面前得恩典，有智慧。法老就派他作埃及国的宰相兼管全家。”(使徒行传 7:10)

电影是以1912年泰坦尼克号邮轮的触礁沉没事件为背景，向人们讲述了处于不同阶层的男女主角——穷苦画家青年Jack和女贵族Rose的爱情故事。这对小情侣邂逅时大画家莫奈还活着，而且名气不小了，电影中Rose脱口名作时还带着崇敬去念它。Rose向男主角Jack求画时甚至说道：“莫奈画画时应不会脸红！”引起男主角更害羞地低头，极其温柔……女主角后来不负君意活到 102岁，她岂不就是证实了因为受过更多“试炼” ，所以能胜任更艰巨、更重要的人生？

感谢主，当年电影中多句台词至今不忘，最是在人海孤舟中男主角的最后说的：“要活下去，不能绝望！无论多么艰难！”

要活下去，不能绝望！无论多么艰难！这简单又有力量的三句台词，电影剧中人追求生命表现的勇敢、智慧与刚健，岂不正也是我们眼下需要的？

如今船舱里莫奈那张画仍悬挂在巴黎的奥塞美术馆的墙上。多少年了，我爱画画，尤其爱画荷花。　　

许多年了，这个镜头一直给我强烈的视觉冲击，始终佩服导演把才子佳人的艺术修养做了生命质量最好的表达，很多人爱讨论沉船事件才是真的，杰克和罗丝的爱情故事是虚构的。但我怀想老电影《泰坦尼克号》，期待的是小情侣俩人逃人眼神躲入船舱忽在杂物中看见收藏品那一幕，孤篷漂泊已久的男主角画家在舱里惊呼：“莫奈！”女主角立刻对他以优雅的贵族口气：“睡莲——夏之韵！”因为剧情更了然，顶极之作总给人惊艳的叹息，莫奈画面那道光一直抢占我的心与眼多年，明知它只是电影的道具之一，且画作后来沉入大海还是在拍卖场叫价逾亿不得而知，但看后总有水滴石穿的震撼！多少年了，我爱画荷花。

画家面对红颜，也许只是瞬间撩弄着自己的灵魂，却给他永恒的迷惑，创作灵感更是燎原般旺盛，那正是艺术家的深情……那电影让我多看了几年当代诗人徐志摩的作品《沙扬娜拉一首——赠日本女郎》：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
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沙扬娜拉！

电影导演的安排隐喻爱情的痴迷等同艺术的执着？男女主角爱情里的奔放就像莫奈艺术里的自由，也许开放的睡莲比情侣的爱情更与世无争，纤尘不染？多少年了，我爱画荷花。

莫奈（ 1840-1926年）痴情于睡莲长达三十年，晚年白内障也没放弃对睡莲小姐的倾情，笔触愈来愈纷乱，情意愈来愈绵密，画面愈来愈动人，作品让观者察觉画家无怨无悔的专一与坚持，这个精神让人联想莫奈就是西方的“大痴”！据说大画家的莲花多达两百五十幅，他的画作已让后人着迷不止一世纪了，人们对他的画作发呆时，可想正是画家的痴情引我们领略天成之美，让人沉入那片暗绿的池塘，领略画家作画时空气中的华彩，深思、屏息、轻叹后，悄悄走开仍频频回头……

奇也缘也，推算莫奈大画家时期正是民国初年文人徐志摩等活跃之时，徐大诗人不也曾在诗中对莲花流露：“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星光下一朵斜欹的白莲”。如此让东方诗人动容，若是西方艺术家也逛了徐志摩曾走过的荷塘边，不知又有何巨作发生？自然与人文应有各自不同的价值，但自然好似更胜人文一筹？

我看“永不沉没”的泰坦尼克号这只大船当年装着两个东西：爱情和灾难。现在，我们可能暂时不晓得上帝的美意，也看不见主的荣耀，但是，我们且共勉相信上帝统管万有万事，并虔诚地读这段经文：“我们晓得万事都互相效力，叫爱神的人得益处，就是按他旨意被召的人。”(罗马书 8:28)

笔者我用心找了一下那部老电影那几句动人的台词，愿与读者您更真切分享：

Rose：Jack，我爱你!
Jack：别那样，不说再见，坚持下去，你明白吗？
Rose：我感到很冷！
Jack：听着Rose，你一定能脱险，生活下去……生很多孩子，看着他们长大，可享高寿……安息暖和的床上，不是在这里，不是今晚，不是这样死去，明白吗？
Rose：我身体麻木了！
Jack：赢得船票是我一生最幸运的事，让我可认识你，认识你真荣幸，万分荣幸，你一定要帮我，答应我活下去，答应我，你不会放弃……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环境怎样……Rose，答应我，千万别忘了！

是的，毫不怀疑世间万事都在互相效力，上帝给予平安与喜乐。明知莫奈与徐志摩离我们已远，我爱画的荷花是自己梦工场里的，与《泰坦尼克号》男主角画家无关，与徐志摩无关，与莫奈也无关，也许只与三月“春分”有关？

最近北京在高温18度后却一场大雪，我画室窗外四线道马路已有十分钟没有人车来往了。疫情让人世冷清、冷酷也冷静。疫情严峻已全面停课，我爱上个月我学生刘佳怡这幅画，主题就是小鸟对荷花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不是画多好，而是我亲眼见12岁孩子努力想画小鸟小禽的生命活力。与您分享一个小学生那股劲头吧，我们一齐细心精心“雕琢”生命的用心耐心，岂可输给一个12岁小女孩？

注：本文为特约/自由撰稿人文章，作者系北京一名基督徒。文中观点代表作者立场，供读者参考，福音时报保持中立。欢迎各位读者留言评论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