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 思念离世的亲人
清明节就要到了,心里开始升起丝丝思绪,这个节日总是让人想到死亡,也想起那些已经离开我们的至亲。那些曾经的温暖和爱,是我们的痛楚,也是我们的安慰。而这个清明节,于我更是有着不同往日的意义。
2022年大年初二,二姨突发脑梗,脑干出血严重,医治无效后离世。因事发突然,她的骤然离世成为至亲心中永远的痛。
二姨有一双儿女,均已成家,也生儿育女。二姨性格外冷内热,对亲人掏心掏肺,地里有了什么出产,总是让表哥各家亲戚去送,我们小时候放寒暑假,除了姥爷家,二姨家是去的最多的,往往一待就是半个月。二姨对人实心眼的好,但是嘴上却不绕人,因而也得罪了不少人。让人又爱又恨。
大概十年前,姨夫因患肺癌离世,二姨一直侍奉床前。二姨夫去世后,虽然两个孩子都挺孝顺的,但在周围人的说合下,二姨就想着不要给孩子添负担,找个老伴搭伴过日子,但这个过程并不顺利,2020年找到现在的姨夫,各方面才算过得去。
还记得2019年,二姨来到我家短住,期间我们聊起信仰,不想整个交流非常通畅,她对圣经非常熟悉,也明白很多耶稣的教导,很多经文甚至可以直接背诵出来,令我大吃一惊,后来问起我妈,我妈说,“你二姨那个时候经常去教会聚会的,你小时候还跟着她去过,你不记得了?”仔细回想一下,确实有这么回事,只是当时自己光顾着玩了,即便去教会注意力也不在听道或者敬拜上面。
2020年初,新冠疫情爆发,我滞留在国外回不来,我妈跟我视频说,他们聊天的时候,我大姨二姨一提到我就哭,当时对国外疫情的报道纷纷扬扬,在各种舆论攻击下,他们担心我的安全,责怪我妈不该放我一个人去国外。后来,滞留近7个月的我终于买到票回国了,隔离结束后回家,各大亲戚都来造访,第一次见二姨时,她老远看到我就又哭又笑(因为之前就有轻微脑梗,相关神经出现问题,所以会控制不住发笑),我走近前拉着她的手,她一边笑,一边调侃自己“真是跟神经病一样”,随后就问我的各种情况。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二姨,因为疫情,我再也没回过家,直到2022年春节,回来之后也还没来得及去看望她。除夕那天,她打电话过来问候我们是否都平安回来,因为我们忙着吃饭就先挂了。
二姨病逝之后,各种亲戚开始一趟趟地往表哥家跑,一起帮着料理二姨的身后事,哪里搭棚子,怎么买花圈,邀请那些人过来……表姐在旁边一直哭,十几年前,她失去了父亲,如今又失去了母亲,虽然她也信主,但丧亲之痛,难以言表。
因为表哥不信主,所以丧仪还是按照世俗办的。女人们坐在内屋,哭一阵,聊一阵,也开始缝制白事用的东西。男人们在外屋,一边抽烟,一边张罗着各种事情。中间,姨夫说教会的人想来探望,问我妈才知道原来那个村子也有教会,近两年来,二姨在料理家务之余就会去教会里聚会。我心里稍有安慰,在二姨生命的最后那一段日子里,我相信,神一定给了一生历经曲折的她很多安慰和医治。
表哥村子里教会的人也来了,他们胸前戴着白花,在二姨棺木前为她祷告,棺木两旁,表姐和表嫂悲痛大哭,闻者落泪。旁边的音响里则放着一首首赞美诗,我加入了祷告,求神接纳逝者的灵魂,也安慰生者的心,带领他们在至圣者里面找到安慰和力量。
教会的弟兄姐妹围着表姐,安慰她不要再哭,有一天天家会再聚,“哭反而是上了魔鬼的当”,也反复叮嘱她不要烧纸钱,不要以此犯罪,哭红了双眼的表姐答应着:“我不烧,我知道”。我站在旁边,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出殡的日子定在初八,我踌躇着,考虑要不要请假参加完丧礼再回去,我妈却说:“不用,你走吧”。我想,她是担心我出席这些仪式也会做些“违背”信仰的行为吧。我理解她的顾虑,便没有再提。离家前一天,我再次来到二姨家,看望这些亲人,他们都是我至亲之人,所能做的有限,唯有求神亲自赐下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