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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者传奇(4)家境一落千丈

【编者按】赵海翔弟兄,儿时家境贫寒,父亲早逝,家人之间矛盾重重,无奈之下,年纪轻轻的他就外出打工谋生。在打工的过程中,他遭受了不少欺辱,最终沦落到流浪的地步,曾几次试图轻生。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几次得到爱心基督徒的帮助,给绝望中的他带来了盼望。此后,他走入了教会,成为了基督徒,还在主内建立了家庭,并成为了传道人。他的家族也跟着蒙恩,家人们陆续接受了基督信仰,家人间的关系也和睦了。以下是他的系列见证故事。

从此家境一落千丈。大姐二姐都给父亲输过血,可是因为二姐在家没有什么营养,加上常年积劳成疾,浑身患有疾病,胸膀炎、肺结核、心脏病、坐骨神经痛、腰背酸痛等等,好像全世界人的病都在她身上。

父亲去世后哥哥也开始了生产队劳动,挣点工分。母亲给二姐将家养鸡做汤补补,我们几个都偷着去吃,少不了弟兄姊妹吵架斗殴。哥哥的脾气也是极坏,吵起架来和父亲一样,扭打摔砸什么都来。母亲无可奈何,她日夜流泪,常常在父亲骨灰盒前念叨,多少次看到母亲在夜深人静时跪在那一排偶像下面哭诉。我醒过来看母亲,再看看那些“老爷”们,越看越感到他们面目狰狞,阴险狡诈。为什么全家人供奉的这么忠诚的“菩萨”却不能改变家庭的境况?

二姐的疾病,医生说不能结婚,母亲更是难过。但是,待在家里不是事儿。年底就有人介绍,将二姐嫁到远远的启东县聚星镇。也好像那里的生活条件比老家如皋好,事实上姐夫黄克平家也是弟兄姊妹五六个,加上评为地富反坏家庭,弟兄好几个年龄都已经过了而立之年都没有成家。家里也是一贫如洗,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好在二姐夫黄克平人品非常好,比较懂道理,而且对母亲也很孝顺。二姐过门之后,恩爱有加,夫妻总算和睦同居。姐夫有堂兄在上海,为姐姐买来昂贵的药物维持着有病的身体。

二姐出门了,可怜家里还有俩仨个弟弟妹妹们,日子越过越艰苦。那些年的冬天,冰天雪地,滴水成冰。母亲将所有旧衣服改制成孩子们衣服,还是不能御寒。煤炭炉子绿茵茵的火苗,支撑着很大的铝锅。里面是大头菜咸菜汤,我们几个就围着这炉子烤火,肚子里饿的饥肠咕噜,那锅“咝咝”的漫不经心的响着。我们一群在旁边叫着:“娘啊,饿啊——”母亲说“快了,锅在响。”然后,母亲再拿起烂成几片的芭蕉扇使劲在碳炉子风口一阵猛扇,好不容易声音大了,然后,热气出来了。大头菜咸菜翻腾起来,我们就迫不及待地叫母亲盛出来。弟弟说:“娘啊,这大头菜吃了刮人的。”天天吃着这东西,好在大姐在罐头厂有时候带点肉油渣回来,也觉得味道浓香。

眼看几个孩子饿得不行,我们就夜里到生产队田地里偷点秧草和玉米回来煮着吃,时间长了,就被抓了。那年九队称为“立叔”的还有好几个队长,带着人在我们家发现了玉米苞,一伙人就来将家里仅有的破板桌和烂凳子都搬走了。母亲被人骂的抬不起头,哭着只恨自己命苦。

我们几个孩子好像看到一群土匪一样,我深深的怀恨在心里,为什么没有人同情我们的家?母亲气得天天在“菩萨”面前诉苦,在父亲坟墓前哭诉。眼看一群孩子没有办法养活,哥哥因为挣工分,也没有好的吃,累的吐血,母亲看在心里,却无能为力。那时,大伯母王银珍看到我们几个瘦骨嶙峋,指甲上有白斑,她说是孝斑:“你父亲死了戴孝了,你们现在手上又有了,你娘也要死了——”那时大伯是会计,生活比我们强点。大妈就这一句话,我心里就担心了。晚上和母亲睡觉的时候,我在娘怀里说:“娘啊,你不能死啊!”

这老祖宗带来的罪孽,使我们陷入无休止的苦难中。寡妇娘到处被人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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