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基督教的三一神观？

引言

基督教的三一神观是最具奥妙的基督教真理之一。“三一神观”同时强调上帝位格的差异性及统一性，就其差异性来说，上帝有三个位格，就其统一性而言，上帝只有一位。那么，“三”与“一”又是如何取得平衡的呢？如果我们仅从物理世界来理解，很容易产生误解，因为在物理的世界，一个有限的存在者往往是占据着一个特定的空间，倘若每个神圣位格占据一个特定的空间，那么三个位格就必定占据着三个空间，这就必然与“一位神”的概念产生冲突。然而，这只是物理世界的现象，在上帝自己的世界里却未必如此。上帝既然超越时空，每个位格都是无限的，三个无限的位格加在一起仍是无限而已，并不会因此而产生空间上的问题。在“三一神观”中，有一种神学理论叫“互居共融”，这个观念是用来表述父、子、圣灵相互渗透，彼此居住在对方的里面，以致于在实际上，单个位格便可以彰显出上帝的全部。这个“互居共融”的神学理念使我们更容易明白上帝的三一性乃超越了时空的限制。三一神观虽然奥秘，却亦需要人们在上帝的特殊启示中及理性的适当运作下去尽力地了解，以便使我们的信仰因此而稳定，使我们的灵命因此而受益。

一、三一神观的发展对于整个基督教思想史都具有重要的意义

正如上一篇所述，正统的三一神观乃是教父们与各种相关的异端在争辩的过程中形成的。但这样的方式往往决定了正统神学的形成可能需要经历一个漫长的过程，因为争辩的行动本身往往容易导致观点的过激，从一个极端而走到另一个极端。比如，次位论的观点就是典型的案例。有的神学家为了驳斥“形相神格唯一论”而主张神圣位格的差异性，但过于注重位格间的差异性却容易导致三神论，为了同时维护位格的差异性及统一性，就只好将“同质说”改成“类质说”，主张圣子与圣灵的本质类似于圣父，只是稍低于圣父而已。这显然有悖于正统的理解。于是，神学家们就需要不断地争辩及不断地修正，直到在“三”与“一”之间达到论述上的平衡为止。

三一神观作为古代教会的一项重要的教义之官方的陈述便是《尼西亚信经》，该信经于325年的尼西亚会议中编订，又于381年进行了修订。但由于西方教会在六世纪的时候于修订版有关圣灵之神圣位格的论述中，加入了“和子”（Filioque）一词，导致东方教会的不满而爆发“和子”之争，并成了东西方教会大分裂的导火线之一。如果从积极的方面来看，此次的“和子”之争并非意气之争，而是有其背后深刻的观念差异。因为东西方教会在三一神观方面各自有着不同的历史传承，西方教会传承了奥古斯丁的三一神观，而东方教会则传承了迦帕多西亚三教父的三一神观。在三一神观方面，西方教会乃着重位格间的团契，而东方教会更注重圣父作为圣子与圣灵的终极来源。

二、正统的三一神观是基督教信仰区别于异端的重要标记

上文我们提到过德尔图良的三一神观乃是在与帕克西亚等异端进行争辩的过程中形成的，因为对方主张“形相神格唯一论”，并由此而导致“圣父受难说”。正因帕克西亚的这些异端性质的歪理邪说给教会带来了教义上的混乱，德尔图良才会与之进行激烈的辩论，并倾心撰述了正本清源的《驳帕克西亚》一书。另外公元381年所修订的《尼西亚信经》还提到了圣子是受生而非受造，这乃是因应阿里乌的嗣子论而特意强调的。

正统的三一神观亦对今日教会的护教有着重大的作用，比如耶和华见证人，新天地及东方闪电等异端都明明地否定三位一体论。东方闪电派在其著述中曾大言不惭地攻击正统的三一神观，以污蔑的口吻说，三位一体论的道理最缪。因为正统的三一神观的确是似非而是的。圣父、圣子、圣灵，明明是三位，怎么可能是一位呢？他们不明白神位格之“多”与“一”之间的张力。事实上，这种张力更像是一种悖论。三一上帝是自存的上帝，而自存的上帝之位格不可能是单一的，因为“位格”已经隐含了“关系”的维度，只有在具体的关系中，“位格”才能变得愈发真实及展现出个性。

纵观世界上的宗教，除了多神教就是一神教，而在一神教中唯有基督教的上帝观是三一神观，而上帝的三一性不仅是内在三一，更是经世三一。上帝的三一性使得他可以成为超越而内在，内在而超越的上帝。一些儒家学者批判基督教的上帝只是一个外在的权威，其根本原因是他们并未真正了解基督教信仰中的这种三一神观。

注：本文为特约/自由撰稿人文章，作者系浙江一名传道人，文中观点代表作者立场，供读者参考，福音时报保持中立。欢迎各位读者留言评论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