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余年传承的荣耀——长春西五马路教会简要历史（上）

“你们是我的见证，我所拣选的仆人。既是这样，便可以知道，且信服我，又明白我就是耶和华。在我以前没有真神，在我以后也必没有。”主耶稣基督说：“你们也要作见证，因为你们从起头就与我同在。”吉林省长春市西五马路基督教会就是神的荣美见证。我们今天来回顾这段充满神恩的简要历史。由于文章有万余字，为了阅读方便我们分为上下篇来分享。我们这里所说的“教堂”和“教会”是有区别的，但也是密不可分的，一部教会史也是包括教堂历史的。

长春西五马路教会的教堂始建于公元1886年（清光绪十二年），在长春市南关区西五马路37号，东与长春市妇产科医院相邻，占地面积约4,700平方米，是长春市历史上最重要和最大的基督教堂，也是吉林省和长春市基督教三自爱国运动委员会、基督教协会的所在地。

由张书翰、马仲援修，赵述云、金毓绂纂，民国三十年（1911年）铅印本《长春县志》记载：“基督教亦曰耶稣教，系出天主，经路德之改革，倡始于英吉利国，西洋所称新教是也。自前清同光间始入中国北部，为诸宗教东渐最晚者。其信条沿袭旧教而脱其桎梏，拜上帝，斥偶像，尊重自由平等，崇尚博爱慈善，是其觉民牖世之功，江河不废也欤。长春教会在商埠地东三马路，并于城里西三道街设福音讲堂，有女医院，附设男女学校，规模甚宏整。马传教牧师英国人。”

翻译成白话文的大意是：基督教，也被称为耶稣教，源自天主，经过路德的改革，首倡于英国，也就是西方所称的新教。从清朝同治年间开始进入中国北部，是所有宗教中最晚传入东方的。它的信仰体系沿袭了旧教，但又摆脱了束缚，崇拜上帝，排斥偶像，尊重自由和平等，倡导博爱和慈善，这些观念对于启迪民众和社会的进步具有重要的作用，就像江河永不干涸一样。长春教会位于商埠地东三马路，并在城内西三道街设有福音讲堂，还有女医院，并设有男女学校，规模相当大。马传教牧师是英国人。

“外国传教士进入吉林境内，是清同治五年(1866年)苏格兰圣经会宣教士韦廉臣(1829~1890)从营口登陆，经盛京城出柳条边，进入吉林将军境内伯(今扶余市)和吉林城，售卖经书和传教，曾远达三姓(今黑龙江省依兰县)未久而返回。相隔20年之后即光绪十二年(1886年)，苏格兰基督教长会国外宣教部傅多玛牧师进入吉林将军境内的长春厅，创立福音堂，从此基督教在吉林境内开始传摇晚于天主教入境46年。”（《吉林省志·卷四十四·宗教志第六篇：基督教》）

从以上的史实中不难看出，长春西五马路教会是基督教新教的长老会，这个教会在吉林乃至东北的影响很深，也是基督教新教在这个地区的主要传播宗派。

长老(Elder)， 基督教教职名称。现特指长老会、归正宗的教务人员。旧约指家长或族长，有治理和审判民众的职权，在宗教上也具有特别的职分(出埃及记18章13至27节、24章1至11节；撒母耳记上8章1至9节)。民数记11章16至17节记述上帝让长老帮助摩西治理百姓，路得记4章2至12节记述长老如何进行审断的工作。长老会(Presbyterian Church) ，基督教新教长老宗教会，神学上坚持加尔文主义。其前身源自1707年《合一法案》颁布前的苏格兰教会，是苏格兰宗教改革运动的产物。根据加尔文宗原则建立教会，组织形式采用长老制，即由教徒推选长老，长老聘请牧师，共同治理教会。接受加尔文主义的五个观点：人的本性全部败坏；无条件选召和预定论；有限的救赎；恩典的无法抗拒；圣徒的坚忍。主要分布在英国、美国、加拿大等地。鸦片战争后传入中国。20世纪，积极参加普世教会运动，加入世界基督教协进会和世界归正宗联盟，部分教会与公理宗、路德宗、圣公宗等教会合一。（丁光训 金鲁贤主编《基督教大辞典》811页）

基督教长老宗在中国是从鸦片战争后，得到发展。先后派传教士来华者有：美国归正会、英格兰福音会、英格兰长老会、苏格兰长老会、加拿大长老会、爱尔兰长老会、新西兰长老会、复初会、约老会、基督同寅会等14个传教团体。

据历史资料介绍：基督教长老会在吉林省设有长春教区，1884年，傅多玛牧师奉派来华，驻足营口。傅多玛（Thomas C. Fulton ）生于北爱尔兰安特里姆郡（Carnmoney, County Antrim）。曾任英国驻盛京领事。贝尔法斯特女王大学文学硕士M.A.毕业。曾经在东北神学院前身奉天基督教神学校(Mukden Theological College)任教，为专职教授。1886年，他差派白日新和曾继述在宽城子（今长春）创立教会。三年后，为首批信徒洗礼。1892年，教会又派遣纪礼备等来此“驻邑布教”。此为爱尔兰长老会在东北地区最早开辟的三处宣教士驻在地，他们以此为据点，逐渐把教务推进到吉林乃至东北周围地区。爱尔兰长老会，又译称哀长老会（爱尔兰的音译），英国基督教宣教会。母会，原称“Board of Foreign Missions of the Presbyterian Churchin Ireland”，成立年代不详，本部在爱尔兰贝尔法斯特。爱尔兰长老会传入长春三年后，赵凤鸣等人受洗入教。1892年，纪礼备教士、高积善医士驻长春施医布教。相继在城内南街、东三道街、西三道街、北门里等处建立会舍。并在教会地址修建牧师府，创办施医院。庚子前，伊通县、怀德县、农安县、朱家城子、赫尔苏等处教会亦次第设立。1900年7月，长春兴起义和团运动，在长春的英国教牧人员撤往俄国，长春基督教会和教会医院的建筑物被毁。吉林地方庚子赔款后，英国传教人员返回长春，重整教会。1907年，创立萃文学校。1908年，伊通县堂会请庄振声为牧师，设二道河、夹信子两教会，并收火石岭教会。1920年，何兴周任伊通县牧师。1922年以后，长春亦相继请陈明善、史世良为牧师。到20世纪30年代，教区有堂会2处，教会12个，传道员24名，信徒785人。

教区区会之下是教区。关于爱尔兰和苏格兰两长老会教区的划分，相关资料记载有些出入，如《中华基督教会全国总会第二届常会纪念册》中记载如下：关东大会在3个区会之下，划分了16个教区，辽东区会下辖营口教区、辽海教区、沈北教区、沈西教区、新宾教区和开原教区；辽西区会下属锦县教区、北镇教区、新民教区和法库教区；吉林区会则包括吉林教区、海龙教区、长春教区、榆树教区、阿城教区和呼兰教区。（邱广军：《基督教与近代东北社会》第68页）

据邱广军著《基督教与近代中国东北社会1866—1931》记载：当时长春地方基督教教区分布如下：区会地址在长春西五马路，创办人傅多玛（英）创立年代1931年；长春教会，地址在长春西五马路。创办人傅多玛（英）创办年代1886年。长春教区还包括农安镇教会、双城堡教会、德惠镇教会、朱家城子教会等一个教区、五个教会。

在德惠县乡土志（石绍廉编1960年油印本)记载：耶稣教于民国十四年（1925年）七月六日由长春总教会派张云阁、雍剑秋来张家湾租赁洋瓦房四间，创立教会。每日由教师宣传教义，礼拜日率领走作礼拜一次，现有信徒五十余名。

1886年（清光绪十二年），英国基督教长老会国外宣教部派出英国牧师傅多玛等人，来到长春城传教并开创基督教福音堂和教会，开始了长春地方基督教的传播。

谈到吉林省和长春市，包括西五马路教会、教堂的历史，不能避开外国传教士。据《吉林省志·卷四十四 宗教志》记载：外国籍传教人员进入吉林境内第一人是清同治五年(1866年)英国牧师韦廉臣。最后离开吉林省出境回国者，是1946年芬兰籍撒冷会教士倪玛利亚和义尼亚。1938年统计，吉林境内有外国籍传教人员185人，其中男性97人、女性88人。按国籍分，英国男性49人、女性48人；法国男性10人、女性3人；波兰男性1人、女性2人；其它国家男性37人、女性35人。外国籍传教人员，占该年中、外传教人员总数(446人)的39.7%。虽然从人数看略少于中国传教人员，但是，各教区、教会的主要职位和传教领导权，绝对控制在外国籍教牧人员手中，这种权力从1941年后转到日本人手中。

另据《吉林省志·卷四十四·宗教志》记载，长春市基督教会：长春市基督教会在南关区西五马路37号，占地面积0.47万平方米。清光绪十二年(1886年)爱尔兰苏格兰长老会国外宣教部傅多玛牧师创建。1897年修建牧师府(1898年竣工)。在西三道街租房创立福音堂。1894年甲午中日战争期间，英国传教人员全部退避营口，1895年纪礼备牧师等人返回长春。1900年7月长春兴起义和团运动，在长春的英国教物人员逃往俄国，长春基督教会和施医院的建筑物被毁坏一部分。吉林地方庚子赔款后，英国传教人员返回长春，重整教会。1920年纪礼备(英)牧师被盗贼杀戮身亡。1922年封立中国人陈明善、史世良为本堂会牧师。1933年秋，为了纪念英国传教士纪礼备，信徒捐款在教会院内建筑两层楼的学道馆，竣工后，在一楼进口处的墙壁上刻文志念：“纪公礼备于1893年1920年布道长春，忠于所事，友人因爱，情捐资建楼，籍留纪念”(今刻文仍存)。1934年在英国牧师张士敦主持下，建单峰钟楼大礼拜堂一座。1940年建小礼拜堂。到1945年“八·一五”光复前，长春基督教会占地面积和建筑规模都比较大，正面是爱尔兰式大礼拜堂，大礼拜堂北侧后院是学道馆，西侧平房是中国牧师宅，紧联大礼拜堂西墙是小礼拜堂。大礼拜堂东邻是教会施医院和英国牧师府(今市妇产科医院)，东北邻是教会学校(今西五马路小学)。1941年12月太平洋战争爆发后，英国传教人员被日本关东军拘禁于沈阳，不久被驱逐出中国东北地区。长春基督教会由胡成国牧师主持。东北地区沦陷期间，“满洲国基督教联合本部”驻在教会楼内。

清光绪十四年（1888）首次为信徒洗礼，入教者刘昭彰（后为教会长老）、赵凤鸣（后为新民县教会牧师）。光绪十九年，（1893）英国牧师纪礼备到长春，在教会地址修建牧师府（1898年竣工），创办教会医院，在西三道街租房创立福音堂。1894年甲午中日战争期间，英国传教人员全部退避营口，1895年纪礼备牧师等人返回长春。1900年7月长春兴起义和团运动，在长春的英国教牧人员撤往俄国，长春基督教会和教会医院的建筑物被毁坏一部分。吉林地方庚子赔款后，英国传教人员返回长春，重整教会。光绪三十三年（1907）创立教会萃文学校（今西五马路小学）。1922年封立中国人陈明善为本堂会牧师。此后，英国不再供给教会经费，但仍在英国爱尔兰基督教长老会控制之下，名义上受中国上海中华基督教总会管辖。为首批信徒洗礼之后，英国传教士们以长春教会为基点，向周边各集镇扩展。英国、美国、丹麦等国的传教士们，以这些早期信徒为骨干力量，向四方传播基督教，建立祈祷处、福音堂、教会、区会、教会学校和施医院。

1900年（光绪二十六年），中国北方省区发生了义和团运动。是年6月，运动波及到长春府，长春的基督教会和施医院的部分建筑物，遭到了一定程度的破坏。义和团运动失败后至清朝政权结束的最后十年间，不但恢复了教区、教会和堂口，而且基督教又有新的发展。旧有的教会规模扩大，信徒增多，西方教牧人员增多，传教力量向更深更广的方面扩展，其发展速度和规模，远远超过了义和团运动之前的十四年。

1912年至1931年9月，是中华民国政府管理东北三省的年代，基督教的传播仍呈发展的势头。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东北地区沦陷期间，伪《民生年鉴》有关统计，伪新京（长春）特别市基督教各宗派教会29处，布道者曾有53人，信徒有2,428人。

1933年秋，中英两国基督教长老会的信徒，为了纪念英国传教士纪礼备，捐款建筑两层楼的学道馆，竣工后，在一楼进口处的墻壁上刻文志念“纪公礼备于1893年、1920年布道长春，忠于所事，友人因爱，情捐资建楼，籍留纪念”。笔者在西五马路教看到过这尊刻文。1934年在英国牧师张士敦主持下，建单峰钟楼大礼拜堂一座。

1940年建小礼拜堂、牧师府、教会事务室等。到1945年“八一五”光复前，长春基督教会占地面积和建筑规模都比较大，正面是爱尔兰式大礼拜堂，大礼拜堂北侧后院是学道馆，西侧平房是中国牧师宅，紧联大礼拜堂西墙是小礼拜堂。大礼拜堂东邻是教会施医院和英国牧师府（今市妇产科医院），东北邻是教会学校（今西五马路小学）。

1945年“八一五”日本投降光复后至1948年10月长春解放前的三年间，长春地方局势动荡，基督教活动受到过限制。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曾经有英国、美国、丹麦、瑞士、挪威等五国，36名传教士和与传教有关人士（未含日本人），在长春地方进行过基督教信仰或与基督教信仰有关的活动。

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后，12月英国传教人员被日本拘禁于奉天。英国人将教会及其财产转让给日伪政府，1942年被驱逐出中国东北地区。伪新京（长春）特别市基督教会由胡成国牧师主持。1942年3月，在伪新京（长春）特别市基督教会院内设立伪满洲国基督教联合本部，由副部长日本牧师石川四郎总揽本部大权。

1945年“八一五”光复后，伪满洲国基督教联合本部解散，胡成国、邓敬堂等于1946年1月集体辞职，由执事会负责长春教会事务。

到1948年长春解放前的60余年间，长春地方基督教曾有8个宗派约30余名来自英国、丹麦、美国等西方教牧人员和与传教有关的人员，从事传播基督教活动。先后出现了教区、教会、福音堂、教会学校、施医院等60余个会体，遍布长春市区和外五县（榆树、农安、德惠、九台、双阳），其中长春市区内信徒约2,000人。长春市基督教会成为吉林省基督教的活动中心。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方为基督教传播史揭开了新的一页。

罗列了这么多的史料，有的是重复的，这不是啰嗦，而是从不同角度、不同史料来看和印证长春市、长春西五马路教会、教堂的历史。

百余年来，基督教新教在吉林省、在长春市、在具有重要地位和影响的西五马路教会从小到大、从弱到强；从风雨中走来，历尽沧桑、几度沉浮，到今日的复兴，彰显了上帝的恩光、是神荣耀的见证。

好，亲爱的读者，关于长春西五马路基督教会、教堂的简要历史我们就暂时分享到这里。

（本文作者为福音时报特约撰稿人。感谢长春西五马路教会和苏醒牧师提供的图文资料。未完待续。敬请继续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