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徒应对彩礼的二三事
“你们知道彩礼的九金都有啥啊?”
“听说过“三金”、“五金”,“九金”是啥?”
63岁的宋弟兄(化名),最近在小组里带火了彩礼话题。这问题不只难倒了一群老信徒,连年轻的弟兄姊妹都没咋听过。
家住本市老城区的宋弟兄,在早市上经营一点小生意。家里有个三十大几的儿子,找对象的事一直磕磕绊绊。今年春,才经媒人介绍谈了个本地女朋友。女方父母第一次来宋弟兄家时,曾再三表示:“只要两个娃处得好,我家不图高彩礼,房子的事也好说。”这给宋弟兄一家留下了好印象。
在儿子谈恋爱3个月后,宋弟兄便托媒人打听女方彩礼要求,得知对方礼金要十三万一,另加一套品牌九金首饰。
几经打听,宋弟兄才得知,九金,除了传统的三金,再就是金手镯、金脚链、金鞋、金尺子、金镜子、金算盘。一套品牌金饰起步价五六万,做工好点的十万也有。两样彩礼加起来,最少要二十万。
“宋弟兄啊,这一套首饰下来看的都是面子,不实用呐,也没法戴!”“别一着急就答应了,和女方杀杀价。”身边的老友纷纷劝他。
“娃好容易有对象,我二十多万积蓄都拿出来也能行。婚房嘛,以后他们自己买吧。”但宋弟兄表态后,媒人的回复却让这桩看起来进展顺利的婚事起了波折。女方父母要求,除了彩礼还得有婚房。
“一开始说不图高彩礼,婚房好商量,现在都变了。要实在谈不拢,就不谈了!”宋弟兄给老伴撂下这句话,不再热心议亲了。
宋弟兄的烦心事儿,不是特例。因为彩礼双方关系破裂、闹出纷争的事实在是屡见不鲜。
教会的李弟兄,上个月刚和刘姊妹完婚。两人的婚事从春节托到五一,就因为彩礼谈不拢。刘姊妹的母亲是老信徒,能接受女婿家境普通,但对礼金一事却很坚持。她认为,即使是基督徒,也要尊重民俗,该给的彩礼不能少,不然她一家人都会被人笑话。
最后,还是刘姊妹帮着男朋友几番讨价还价,把彩礼从18万降到了13.1万。因为少了几万彩礼,刘姊妹结婚时,父母也没有给任何陪嫁。现在,李弟兄除了养小家,还得帮父母还那些借来的彩礼钱。
教会的张传道,去年用“0彩礼”出嫁了女儿。女婿一家在外地农村,上头还有个哥哥未婚,一家人的生活可以说是刚过温饱线。但按当地的婚俗,无论嫁娶,彩礼额都在16万上下。
张传道考虑对方家境,曾对女婿说:“彩礼表示一份尊重就行,你家看着给吧。”后来,男方父母东拼西凑拿了6万块钱。但等两个孩子婚礼的事一了,张传道把这6万块又原封不动地退还给了亲家。“我们希望女儿感情和睦,不希望这个彩礼成为女婿家的重担。再者,体恤他们不要彩礼,也是希望他们看到基督徒家庭是不一样的。”
张传道还经常这么回复来向他讨彩礼意见的弟兄姊妹:“彩礼钱,可以根据各家情况来衡量。无论给多少,只要两家彼此尊重,那做父母的还是以孩子们的感情为重。”
彩礼是民俗,无论世人还是基督徒,在这方面都很难免俗。但高彩礼带来的种种压力,却是许多家庭共同的痛点。
不少人认为,彩礼是陋习。那它的本意究竟是什么呢?彩礼,最早始于西周时期,由婚嫁“六礼”中的“纳征”演化而来(六礼: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另,《礼记》有载:“男女无媒不交,无帛不相见。”彩礼,的确是从古至今的延续。
但古时,“六礼”只在贵族阶层严格执行。家境普通的平民,娶媳妇一般准备大雁,兽皮,甚至粮食就行。可见古人制定繁琐的婚礼并不是为了钱财,而是为了取一个好彩头。彩礼注重的是用心与否,而不是额度。
然而,到了现代社会,彩礼似乎脱离了它始于爱的本意,彩礼也不再合乎“礼”。一份彩礼,承载了不少感情以外的东西,面子、利益、攀比心。高彩礼的门槛,也把许多家境普通的适婚人群拒之门外。
从2017年开始,国家就尝试将彩礼问题从民间商议过渡到政策引导的层面,并推进了第一批婚俗改革试点区,例如河北省河间市,是第一批从政策上倡导,礼金上限不高于6万,2万以下为“0彩礼”的地区。但现实中,“0彩礼”结婚的新人,还是会被人用“有色眼镜”看待。
婚俗改革,只能从情理上倡议,却无法用法律手段执行。因此,如何把握彩礼额度,仍是一个没有标准答案的敏感话题。
作为基督徒,我们却可以多一份思考:如何从《圣经》的角度看婚嫁,如何从感情的角度定义彩礼?如果,我们与不信主的家庭结亲,还需要考虑基督徒的生活见证,在彩礼一事上,体现出合宜的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