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证《神的生死营救》连载十六:神奇的午夜广播
编者按:《神的生死营救》是河北廊坊的一位基督徒姊妹撰写的一部逾10万字的信仰见证集,她将详细讲述被撒旦折磨的一家人是如何得蒙神的救赎的惊心动魄的故事。
时间,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它可以使我们相遇,也可以使我们分离;它既是岁月的见证,也是人心的度量衡······它还是神恩赐奇迹的验证与见证者。
一九九二年,秋。
随着老爷子的一句承诺,数日后的一天清晨,我坐在老爷子的自行车后面,吹着微微的秋风,向着市区的方向,徐徐前行。老爷子一边蹬着自行车,一边嘱咐着:“到了那里,人家要问你多大了,可不要说自己十三四的,要一口咬定说你已经十七岁了,从现在开始你就姓陶,因为我跟经理说你是我亲孙女,她才勉强同意下来的,你可以千万别说漏了……”“哦,我知道了,好的。”我嘴上回应着,脑子里却在天马行空,畅想着美好的未来。
当我怯生生的站在办公室中时,经理问我多大了,我看了一眼老爷子,硬着头皮说十七了,经理笑了。我看出她根本不信,我感觉自己脸颊火辣辣的,羞臊的低下头去,不敢面对经理那犀利的目光,但她并没有揭穿我的谎言。从此,这里的人都叫我“小陶”。这也是我第一次,在无奈中撒了这么大的谎。
“你们别看她个头小,她就是不长个……这孩子从没出过门,没见过世面,拜托你们多照顾她一下……”老爷子,话语干脆利落,寒暄中又带着郑重。在场的人,都满口应承着,让老爷子放心。
宿舍就在办公室隔壁。在老爷子为我整理行李时,见我除了被褥之外就没什么了,便出去为我买来了脸盆、毛巾、床单、牙具、餐具等等的日用品。他把东西交给我后,又思陈了一下说:“你身上有多少钱?”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身无分文的出了家门,我羞愧的说:“我爸妈一分钱也没有给我。”“没钱怎么行呢?你爸妈可真是的。”老爷子说着从兜里拿出了三百块,递给我说:“估计这些钱,够你学徒期间的生活费了,你一定要好好学,可不要让我失望。”想想我的父母,眼前老爷子为我所做的一切,令我感动的想哭。
老爷子是个雷厉风行、思想活跃的人,或许是因他曾是枪林弹雨中,走过来的军人吧,不管做什么都是那么果断干脆,口才也是相当了得。他虽然教我撒谎,但那是为帮我脱离苦难,我知道他是个热心的好人。我站在公司大门外的胡同里,目送着老爷子离开,望着他的背影,我暗暗的想:亲爷,您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您的恩德,我也会永记于心的。
宿舍里,只有我和一个阿姨,她也是经理安排给我的师父。师父告诉我,我们从事的行业叫做“内画”,是中国的三绝之一,这三绝分别是:大米粒上刻字、头发丝上微雕、内画鼻烟壶。随着演变,内画不仅仅是在鼻烟壶的内壁上作画,坯料的形态已经繁衍出了蛋形、圆球形、桃子形、苹果形、花尊形等等各样大小不一、薄厚不等的形态,材质分为特质玻璃和仿水晶两种,但可供探入特制画笔在内壁上作画的孔洞,大多只有小拇指粗细。师父说着叫做艺术,并非什么人都可以学成这门手艺的,有美术基础的,还要至少半年才能画出成品,有的学了一年,也未能学成。
三个月后,我出徒了。公司里的人对我的快速出师,深感不可思议,着实的震惊了一番。令人刮目相看的时候,我的内心是激动的,我感激我的姐姐,是因我对绘画的兴趣,来源于我儿时看到的,一张她画的画,从那时起,我便喜欢上了胡乱涂鸦;我感激老爷子,他是我的伯乐;我感激公司的经理,她冒着雇佣童工的危险,给我了工作的机会;我感激我的师父,她教了我许多美术知识。我觉得自己是幸运的,我感到了被上天恩宠的滋味,我相信这是上天的安排,是的我相信!
当我拿到了第一笔工资时,虽然只有几十块钱,但我还是激动的不得了。我给爸爸买了一瓶白酒,给妈妈买了她最爱吃的酥皮点心,热情似火的回到了家中。当我把自己的心意俸给父母时,妈妈很高兴,爸爸却拉着冰冷的脸,训斥了我一顿:“谁让你乱花钱的?人事不懂的玩意儿,你以后少给我买那没用的……”我火热的心,瞬间变得冰凉。
我是掉着眼泪走出家门的。回到单位后,我努力的工作,我多画一个,就多赚一个的钱,我一定会让父母都对我满意的,我想要的是表扬,我不想面对冰冷的脸。从此,每天我只吃一块钱的馒头,每月我只给自己留三十块钱的生活费。我每个月给父母的钱,开始不断增多,可是爸爸依旧嫌我给他的钱少,对我还是那么的冷言冷语。
几个月后,渐渐的我感到浑身无力,头晕目眩,我病了。我请了一天假回家去看病,妈妈却执意带我去找给她治疗邪症的孙大夫,对此我有些质疑,但妈妈说孙大夫什么病都可以看,我也只好随着妈妈去了。
孙大夫对我一番望闻问切后,说我是神经衰弱,便给我开了许多的药,让我回去一天三顿的吃。
蒙味无知,是可怕的,它会给人带来永远也无法弥补的伤害。
我带着药回到了单位。每天每顿一大把各色药片下肚后,我感觉就饱了,一口饭也吃不下了。没几天我便卧床不起了。吃药前,我只是浑身无力,站起来时才会眩晕,如今我躺在床上都是天旋地转的,我再也没力气起来工作了。
师父偷偷的把的情况告诉了经理,经理把我叫到办公室训斥道:“你知道什么叫庸医误人吗?你也不想想,你个小孩子家家的,怎么可能会得神经衰弱呢?你天天的只吃馒头,任谁也得趴下,你就是营养不良,什么病也没有……”她严肃又激愤的数落了我至少半小时,她的话语中,有指责、有批评、有激励、有愤慨,她还给我讲了她自己,是如何靠着坚强的意志,战胜病魔的经过。我听着的时候,先是感觉委屈,又感到无地自容,又对她充满敬佩……最后我觉得自己的头顶,已然冒出了火焰。
我顶着无名之火回到宿舍里,赌气的把剩余的药丢进了垃圾桶,我再也不想因为自己吃药,被训斥第二次了。第二天,经理找到我后说:“从今天起,你就去对面单位的食堂吃饭吧,我已经跟他们说好了,每月月底,我会从你工资里扣除伙食费,我告诉你,不管你去不去那吃饭,我照样扣除你一天三顿饭的钱。”她说的很严肃,又带着说一不二的霸气,但却令我心里暖暖的,我知道她是在真心的为我好。
我的师父劝说我,不要把钱都给父母,要自己存起来,不然等自己日后有什么难处的时候,父母是不会管你的,她说她是过来人,深知作为一个女儿在家里的地位。我没有说什么,只是傻傻的一笑,我觉得把钱给父母是应该的,他们将我养大成人,我应该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我不想为自己攒钱,我只想要父母的爱。
有了正常的饮食,我的身体果然一天天有了力气,也不再眩晕的那么厉害了,可是我却落下了永远也无法治愈的,药物中毒性耳鸣,那如蝉鸣般的名叫声,日夜不停的响彻在我耳中,直到今日,从未停歇过。就此,我的身高也停止了生长。
一九九三年腊月,我的姐姐出嫁了。妈妈因此哭了,她不想姐姐嫁到大姨身边,她觉得太远了,想见一面都不容易。我也哭了,想着我的姐姐从十五岁开始,就为家里赚钱,她的人虽在大姨家,赚的钱也是给了父母。她十九岁订婚后,又回到了家里,可她又开始在市区的餐馆打工。我们在同一市区,我偶尔去看她,深知她忍受着诸多的委屈,就连不想工作的权利都没有,婚姻也是大姨强行安排给她的……我可怜的姐姐,她只会偷偷的哭,从来不会对别人的安排说“不!”。如今她的出嫁,陪嫁的物品中,除了几套被褥之外,就没什么了,我真不明白父母怎么就忍心这样的对待她。为此,我难过了许久,我为姐姐感到委屈,感到不平。
姐姐出嫁后,妈妈病了。春节过的很沉闷,在我的假期结束前,妈妈始终没有提及去看望姥姥的事情。我想用自己赚的钱,孝顺姥姥的期望落空了,我只好期待着下一次的机会,可是再也没有下一次了。
一九九四年,农历二月下旬。我在梦中看到了姥姥,她站在我的床头前,直直的望着我,我惊讶的道:“姥姥,您怎么来了?您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工作呢……”无论我说什么,姥姥始终一言不发。我发现她的神情不同以往,看上去她有些忧伤,我在她的目光中感到她想说什么,可是她始终没有开口。她好像很虚弱,就要站不住了,我忙去搀扶她,结果我同她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我从梦中惊醒后,心中感觉很忐忑,姥姥还是第一次出现在我的梦里,为何那梦境却是这样的?我隐隐的,有着一种不祥的预感。我在不安中,盼到了周末,早早的起来,便骑着自行车往家赶。
当我回到家里,一脚踏进门槛时,我看见妈妈正站在堂屋,我急切的道:“妈,你去看过我姥姥了吗?她还好吗?”妈妈的脸色很憔悴,眼底泪汪汪的,一时没有说出话来。我焦急的道:“妈,你倒是说话啊?我姥姥怎么了?”
“你姥姥,她,已经去世了。”虽然我已有了心理准备,但妈妈的回答还是令我难以接受!我哭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姥姥去世,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喜欢她……”“哎,我们不是没来得及嘛……”妈妈牵强的解释着,我知道她在撒谎,她只是在敷衍我。看着妈妈那副同样很难过的样子,我没有在继续歇斯底里下去,我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哽咽的道:“妈,你知道吗,我梦见了姥姥,她好像想对我说什么,可是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两个彼此相牵的灵魂,活在彼此的心里,我是她最疼爱的外孙女,她是我最爱的姥姥,尽管我们没能在现实中见上最后一面,我们却在梦中相遇了,她以这种方式,告诉了我她——爱我。
姥姥不在了,我悲伤过后,在自己的心里清扫出了一块地方,那里干净净一尘不染,这个位置只属于我的姥姥,她将在我的心底永存。那也是我心中最美的一处美景,并且永不凋零。
同年夏季。周日休息,我周六下班后,便骑着自行车回到了家里。
晚上,我独自睡在了西屋,就在我睡得正香时,我忽的就从熟睡中清醒了过来。那种感觉,就像一股清泉瞬间冲刷了我的内外,使我顿时神清气爽起来。我瞪大眼睛看看周围,黑洞洞的什么也没有,看看窗外的月色,感觉怎么也过了午夜了,我辗转反侧之后,不禁有些害怕起来,想想自家的那些邪祟,我真想立马抱着被子跑去东屋,可是我又怕惊扰了父母休息。就在我不知如何是好时,我看见了窗台上的收音机。
我打开了收音机的开关,慢慢的播动着调台钮,里面传来的皆是一片“沙沙”的盲音。眼见调台指针已经从一头,播到了另一尽头,不禁令我失望至极,可就当指针播到尽头时,一个清晰、柔和、浑厚,又富有磁性的男声,从收音机里传来:“听众朋友们,这里是香港友谊电台……”这可真令我惊喜,我把收音机放在枕边,躺下来闭上眼睛倾听着,那声音一下就安抚了,我那惶恐不安的心:……有个人失足跌落悬崖,向下坠落的瞬间,他慌乱中抓住了一棵长在悬崖边的稻草,他开始高声呼救。这时神对他说:“你若想得救,就松开你手中的稻草,我必使你平安。”那人说:“你是谁?我怎么看不见你?”神说:“我是神,你若信我,我必然使你得救。”人说:“可是我看不见你,你若真想帮我,还是找人来,把我从这里拉上去吧。”……耶稣基督……索取圣经地址……”真是想不到,我可以在收音机里听到姥姥的神!我想起来找纸笔,记下索取《圣经》的地址,可是我一时不确定房间里是否有纸笔,就想着明晚再说吧。我决定明天不回公司,周一早起再回去上班,然后便安心的睡了。
周日夜里,我准备好纸笔,守候在收音机旁,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天快亮了,我也没有等到昨夜的声音。之后几个周末的深夜里,我多次守候在收音机旁,可那个频道、那栏目、那个声音、那和神有关的一切的,再也没有出现过。我怎么也想不通,收音机每天播放的内容,不都是有固定的时间、内容、频段吗?就像每一次准时的新闻联播,每一次准时的天气预报……为什么偏偏那个广播就不见了呢?
从此,那个天籁般的声音,那个关于神与人的故事,时常萦绕在我的脑海,在我的生命中徘徊了许多年。而我一直觉得,那只是我无意中听到的,一个美好的故事而已,因为太过美好,所以它才在我的脑海里徘徊不去,我却不曾联想过,这件事情与我本身有什么关联。我真是愚钝的人。
以赛亚书6章9-10节:他说:“你们去告诉这百姓说:你们听是要听见,却不明白;看是要看见,却不晓得。要使这百姓心蒙脂油,耳朵发沉,眼睛昏迷;恐怕眼睛看见,耳朵听见,心里明白,回转过来,便得医治。”
是谁令我的耳朵发沉,眼睛昏迷呢?是我自己的愚钝,并且我是愚钝至极的。
直到许多年之后,我向一个朋友说起此事时,朋友惊讶的说:“你快拉倒吧!大陆怎么可能收听到香港的电台广播呢?特别是那个年代,根本就一点可能性都没有!就是现在也不可能!”那一刻,我惊的哑口无言。
(题外话:不要凭着自己的臆测,去攻击他人的见证,没有发生在你生命中的奇迹,并不代表没有发生在别人身上。神是监察人心的。除当事人之外,他人的论断与质疑皆无凭证。)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