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是切实的相爱

据说，北京离婚率已经超过50% ？！上海自然也是其次。为什么时下爱情禁不起考验？到底离婚的原因是为什么？更听说全国许多“空心村”让人发愁？

那天笔者在重庆神龙峡小山村见九位老人皆年近九十，我好奇地采访了殷老夫妇。老先生与他的“牵手”俩人走一辈子了，她比他大两岁，就在重庆山城百余公里外的神龙峡。她14岁时坐他的花轿大队被迎娶，自此守着两人专属的净土，结婚、生子、耕作、建屋、织布、烹饪……她16岁做妈妈，先后替殷家生儿育女共十个，如今四代同堂并在景区开起第一家田园农家乐，带动山里诸多事业，听说就有游人慕名他们家的特色菜找到神龙峡来。

采访那天，笔者接受了老夫妇的茶水与糖点，耳闻老爱情时入口几粒喜糖，别有滋味！见面时，我看他们的行为语言虽不免老态龙钟，但总不断让我想到圣经希伯来书13章4节：“婚姻，人人都当尊重。”

七十多年前的一场婚礼后，殷家两老便胼手胝足至今。老人的爱情让我不断联想：城市里的绯闻或情仇，甚至青少年男女早早就追求的爱情市场，如今许多一败涂地，当今婚姻世道下，那天我更深信大山深处见的是那种忠贞不渝、始终如一的传统婚姻传统观念，足以让人反省今日的LoveStory。　　

当年新娘住在山上，小两岁的新郎住在大河平原旁。他母亲有病需人照应，媒婆便与两家合议让她早些“下嫁”到五里远外的新郎家，当年新娘14岁还长得比新郎高许多。……黄道吉时选定，幸福的通道上，新郎的花轿一行十几人，敲锣的，吹唢呐的，吹喇叭的，拿旗子队前四人，队后四人，抬轿子的四人，媒婆一人，所有队员再由一撑黄伞的统领在队前。

千亩碧绿，罩着盖头的新娘过门啰，依俗跨进殷家大门并踢开一个米筛子，由新郎领着拜了高堂再掀了罩头，新娘从此就是小媳妇了，第二天还如实地回娘家。那天我与当年的新郎新娘在大院里一起喝茶，茶桌上还备有正是用“喜”字包装的糖果，我让他俩拿着喜糖拍照时，新娘还无比害羞，仿佛又回到当年的婚礼。我坐在他们经营的农家乐院子，蝉声与溪水声使他们的家既安静又平实。聆听他们的故事真像田园牧歌，没有爱情信息，没有短线长线，自然没有爱情变数或危机。我总想到彼得前书4章8节：“最要紧的是彼此切实相爱。因为爱能遮掩许多的罪。”

“您觉得您的新娘还美吗？您还爱她吗？您满意吗？”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新郎”他回我以一抺笑容，再看看新娘子，他另一种真情告白，像是难以捉摸难以形容的光与彩：“亲爱的，这一切你最明白！”这时我再吃颗喜糖，真是份外地甜呀！　　

“新娘可有嫁妆？”

新娘抢答：“有呀，柜子，铺盖，纹帐……还有糍粑。”她说得如数家珍，仿佛婚礼是上个月刚过去，更体会到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心志。当老太太说到“糍粑”时，我觉得她满口老牙还被黏糕沾着的感觉。可想而知当年那场奇妙美妙的婚礼，浓浓厚厚的乡土味，但我不禁想到：世间男女总在十四五岁才情窦初开，14岁的新娘情窦已开？她初到新郎家时恐怕还不愿下大花轿？谁说不是，小新娘坐在大花轿里，谁愿意离开走下这个大玩具呀？

她的爱情，没有玫瑰，没有百合，就在阳光明亮日上了花轿，从此跟着他，不离不弃。相形之下，放眼如今情爱市场的投资现象，都是过度激动、过度踌躇或过度恋栈，结果都是两败俱伤。访谈最后又来一位九十岁老妪，听说她是神龙峡最老的寡妇，19岁即做新娘。这天孙子带她一起来接老夫妇去吃生日大餐，看得出老人们的生活兴头，没有叹息与惆怅，却也看到芸芸众生。

离开老人的山坡老宅，屋旁有老树的枯枝，在磨损的石阶上在剥落的断壁里，我的解读全是老人爱情的痕迹。

另值一提，老人们从没领过结婚证书，因为在建国之前结的婚，自然拿不到那个社会的婚丧喜庆证明，也就是说虽然没有信誓旦旦，可是已经海枯石烂。

“因此，人要离开父母，与妻子连合，二人成为一体。”（创2:24） 难怪张爱玲在她的《半生缘》中也说：“也许爱不是热情，也不是怀念，不过是岁月，年深月久成了生活的一部份。”

那天会晤起身离去，车子在斜缓的山路上蜿蜒而下，远远长长的山风从车窗外吹进来。整座山都是神龙峡的流水声，铮铮棕棕，哗哗啦啦……水声如歌，全是爱情的富裕。

注：本文为特约/自由撰稿人文章，作者系北京一名基督徒。文中观点代表作者立场，供读者参考，福音时报保持中立。欢迎各位读者留言评论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