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是上帝超越属性的最根本特征,上帝的无所不能从根本上保证了上帝作为宇宙最强者的胜利形象。没有任何敌对势力可以与上帝相提并论。故此,我们也可以说基督教的上帝论是一种绝对的一元论,跟波斯二元论完全不同。后者认为这个宇宙中存在着善恶两股终极的势力,由于两者势均力敌,宇宙的命运究竟会趋向何方乃不得而知。不仅如此,此种势均力敌的形势也导致“善行”得不到根本的保障,人类亦失去了安心立命的根基。基督教的上帝观则强调上帝的绝对超越,即便这个世界仍有罪恶的存在,甚至大有恶势力极为得势的情形,但信仰基督的人们却坚信上帝在一切的艰难困境中掌权,祂的全能保障了“善势力”的终极得胜。
一、 上帝的全能与其全知
首先要说明的是上帝的全能与超越性与之其他特质的关系。比如,上帝的全能保障了上帝的全在,因为唯有全能的上帝才会具有全在的特质。人无论如何都不具备“分身之术”(神话故事中的角色除外),但上帝却可以轻松地超越时间与空间上的限制,因为时空性乃是受造之世界的固有特质,却不是造物主的必然特质。既然时空是上帝创造的,上帝当然能超越祂所造的时空,不为其禁锢了。这不仅是上帝之为上帝的特征,也是上帝全能的充分体现。上帝的全能保障了上帝的全在,也从根本上保障了所有投靠祂之人的真实利益及一对一的神人关系。上帝固然爱一切投靠祂的人,但上帝能同时与一切投靠祂的人维系亲密的关系,这完全是上帝的全能及全在所促成的。
另外,上帝全能与全知的关系就更加重要了。因为上帝全知的属性确保了上帝有绝对正确的认知,而上帝的全能则确保了上帝能绝对地按照其正确的知识去实施祂一切的计划,从而保证了上帝所做的一切都将是绝对良善,不存在任何错误及罪恶的可能。人的根本问题主要有三,即理智上达不到绝对正确的认知,情感上达不到绝对圣洁的爱慕,意志上达不到绝对降服的归顺。但上帝却不同,上帝具有绝对正确的认知,绝对圣洁的渴慕及绝对彻底的顺服。上帝的全能使得祂能绝对的以自己的意志去顺从祂自己的无限理智,从而保证了上帝的行动必定是纯全而毫无瑕疵的善行。
二、上帝的全能与其全爱
不过,如果上帝的全能能成为善行的保障,那如何解释这个世界充满罪恶与苦难的现实呢?针对这个现实,有人提出了一个两难的诘问,即有关上帝全能与全爱的诘问。这个诘问是这样的:如果上帝既全能又全爱,那么这个世界就不会存在罪恶与苦难,而世界既然存在罪苦,那么这个现实反过来说明上帝不可能两者而兼之。换言之,上帝要么全能而不全爱,要么全爱而不全能。如果是前者,那么上帝就有可能成为反复无常的暴君;若果是后者,上帝则有可能成为软弱无能的统治者。不过比起暴君,人们还是喜欢软弱却充满爱心的统治者。这是因为人类堕落的理性有一种同情弱者的倾向,他们会想,如果上帝是全爱而不全能,那么就表明上帝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而上帝若有不足之处,则刚好表明祂需要人类的协助,于是人的自由得以成立;可是如果上帝全能而不全爱,就表示祂力有余而心不足,表示祂在完全可以拯救世界的情况下却选择让世人受苦,这样的上帝是人无法接受的。过程神学中的上帝就是全爱而不全能的上帝,祂似乎只能选择以说服的方式去改善世界的现状,却无法进行强力的干预。
可是,如果上帝全爱而不全能的话,上帝的超越性又表现在哪里呢?如果上帝无法用祂的能力去实质性地干预世界的罪苦,那么又有什么可以保证上帝自己不被世界的罪苦干扰而仍能保持祂那种绝对的良善呢?如果上帝不能保证自己拥有绝对的良善,祂就不再是全爱的上帝了。于是,我们就可以说,如果上帝仅全爱而不全能的话,那么祂的全爱也终将消失殆尽,从而不得不与这个世界同流合污。这样的上帝根本就不是上帝了。故此,即便我们无法在理性上将上帝的全能与全爱完全贯穿在一起,也不该舍弃其中的一项而只保留另一项,因为这样做,这两项终将完全丧失,无一存留。
事实上,有关上帝的全能与全爱的难题只是从世俗哲学反思的考量而引发的诘问,但从《圣经》的教导来看,这个难题是不存在的。因为上帝容许世人受苦,一方面是因为上帝对罪恶的公义审判,另一方面则是由于祂智慧的干预。在某些重要的时刻,世界上罪恶泛滥,恶人任意杀戮、肆意妄为,在那个当下,人们似乎看不到上帝,上帝似乎拒绝了人对祂的呼求,而任凭他们落在恶人的手中。不过,这只是从人的经验方面感受到的状况,却并不能证明上帝的不干预及不存在。《诗篇》三十七篇及七十三篇都是绝佳的例证,证明上帝仍在干预,只是在某些时刻人似乎感受不到而已。上帝不可能不干预我们所生活的这个世界,因为我们的动作、生命、存留都在乎祂,只是有的时候我们感受不到祂的干预而已,而这又有可能是祂选择了某种与众不同的方式来介入到我们的世界。因为祂是全知的上帝,祂的全能同时受到祂的全爱及全知的影响,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展现出来而已。
注:本文为特约/自由撰稿人文章,作者系浙江一名传道人,文中观点代表作者立场,供读者参考,福音时报保持中立。欢迎各位读者留言评论交流!